她哭哭啼啼地站在房外,抽泣着说李柔病了,本不让她来惊动王爷,可是王府里,没有王爷的手牌,连御医也请不动,她更是没有银子去请外面的郎中。

玉翠实在是没见过自家小姐受过这种罪,便偷偷跑来寻找王爷了。

慕云扬当时正在往沈江蓠的嘴里塞葡萄,听到玉翠的讲述,忙起身走了出去。沈江蓠正在打算盘的手,停了一瞬便又继续。

该来的总会来,李柔不会让她好日子过得长久的。

慕云扬走了,沈江蓠为表示自己的关心,叫了桑榆跟着一起去了,现在桑榆已经无事就去医馆里学习,正好来了个

现成的病人,不练练手岂不是可惜了。

桑榆是一百个不愿意去,但是沈江蓠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听。

医者,善也。

桑榆想吐白眼,她可不是什么善类,李柔也不是什么善类,难道这叫以恶制恶?

夜晚桑榆独自回来,主动向沈江蓠汇报了李柔的病情,她本以为是李柔用的苦肉计,稍微整点小动静,把慕云扬抢回去,却不想她来真的,而且看上去很不好。

桑榆回来总觉得李柔有些不对劲,高烧不退,脉象紊乱,直觉告诉她,李柔中毒了,可是各种检查,又没有她中毒的迹象。

怪异。

沈江蓠并没有打算去

医治李柔的想法,虽然好奇,但总归慕云扬也会为她请太医来诊治。

“回去歇着吧,王爷会照顾她的。”

桑榆总觉得忐忑不安,这种情绪使她总是分神,隐约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症状,但是又想不起来。

后来一想也算了,又不是她在乎的人,是死是活,她也管不着,这样一想就回了屋,继续抄医去了。

慕云扬一连三天都没回来,沈江蓠有些坐不住了,总觉得就算不去看李柔,也要去看看他吧。

她到了王府,府内异常安静,只有素院里有些人间气息,她开门进去,见李柔双目紧闭,只有微弱的气

息,慕云扬疲惫地守在她的床前,眼眶凹陷。

显然这几日他没有休息好。

见她来了,慕云扬的眼里才闪烁了一丝亮光,沈江蓠走过去,抱了抱他,随即双手搭在了李柔的手腕上,帮她把脉。

沈江蓠眉头紧锁,李柔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但是脸色看上去却异常红润,并不像一场大病要将死之人。

这好像无法用科学的理由来解释。

“这几日她可有醒来过?”沈江蓠问,出于对医学的敬畏,她觉得这种病症,难得一见。

“醒来过一次,只是睁开眼看了看,就又昏睡了过去。”

慕云扬拉住了沈江蓠的手,

声音里充满了暗哑,颓废地说:“整个京都有名的大夫,全都看过了,全都诊治不出是什么病。”

沈江蓠把他拉起来,一看他就是彻夜未眠,他需要休息。“跟我回梧桐院。”

慕云扬被她拉着走出了院子,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异常得刺眼。

他挣脱了她,“不,我要守着她,她自己会害怕。”

沈江蓠又拉住他软声细语地说:“你需要休息,你就是没日没夜地守着她,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突兀地变了脸,周身浸满了寒意,冷冷地看着她道:“你就这么讨厌她?她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