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追了上去。

“木木!怎么这么快就走? ”这次铺面开张,全都交给沈君玄张罗的,她尝试放手,正式退到幕后。

“看到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夏木槿眼圈微红,“你看他人模狗样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了。”

“他这样,全是你的功劳。”沈江蓠捏了捏她的手腕,“你不知道,你不理他,他又多憋闷。”

“篱儿,我要去锦州了,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夏木槿还是没憋住,将自己的行程说了出来。

锦州是她母亲的娘家,隶属江南一带,就这路程,恐怕都要

走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

这如同惊雷一般,劈得沈江蓠心里裂了个口子。

“不走行吗?”

“难道要我进宫伺候吗?”

空气有些稀薄,沈江蓠有些出不上来气,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称病,休养,或许哪天她真的就嫁了,嫁在锦州,也比进入那红墙里强。

“木木,今晚咱们去酒馆喝酒吧,我舍不得你。”沈江蓠就想畅快一回,去他的礼仪守法,去他的宫规礼制,去他的身负重任。

“好,今生总要放肆一回。”

两人扑哧一下笑了,笑这身不由己,笑这天意弄人,

更笑这生离死别!

笑着笑着便哭了,两人在火锅店的单间里,哭得稀里哗啦,沈君玄来的时候,这俩人已经喝了一坛子酒。

“今天开张,你俩这庆祝方式也太特别了吧?至于这么喜极而泣?”

悲伤的人,总是容易醉,“恭喜你,沈老板。”

夏木槿端起一碗,一饮而尽。

“你们少喝一些吧,两个姑娘这是迷障了?”

“哥,木木她要走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沈江蓠头已经晕了,但是意识还是很清晰,只是情绪有些不受控制,说完话就开始呜咽。

“你说什么醉话

,怎么叫见不到了,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呢。”沈君玄只当是两人喝醉了。

眼下是管不了了,愿意喝就喝吧,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他喊小二又上来几坛酒,他也许久没这般放肆了。

“祝你和米老板合作愉快,早结连理……”这是夏木槿捧着酒碗说的最后一句话。

头实在是太晕了、太沉了、太困了。说完,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哥,你照顾好木木,我,我去茅厕。”

沈江蓠迷了路,她转来转去回不了屋。抱着一个柱子就开始哭。

隆北一直守着她,抓耳挠腮的实在

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只能派下人去喊慕云扬来收场。

得亏这是在她自己的店里,要是在外面,今晚的壮举,恐怕会轰动整个京都。

慕云扬看见她的时候,就见她抱着柱子,哭得伤心欲绝,难舍难分。一旁的隆北,手足无措,生无可恋。

沈江蓠止住哭声,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会觉得阴森森的,有些冷?

水雾朦胧的肿眼泡,看向慕云扬,她这个名义上的相公,真是许久未见,出现了幻觉吗?

她捏捏他的脸,软绵绵的、热乎乎的、红扑扑的。

嘿嘿,手感不错,就是表情有些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