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的内心其实也很挣扎,她与隆北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上次因为自己的任性,说了过分的话。

估计他还是有气的吧。

翌日一早,陆宴就跪在了院子里一言不发。

任谁劝说,都不起身。

无奈茯苓只好

将沈江蓠喊了起来,说陆宴天刚微亮就已经跪在了那里。

沈江蓠心疼这孩子,估计是知道了沈君柏被抓的事情。

她忙穿好衣衫,到了前院。

见沈君玄正站在陆宴的面前,来回踱步。

“你这孩子,闹这一出做什么。”沈江蓠上前伸手就要将人拉起来。

岂料陆宴一下将头磕了下去,那一声闷响,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沈江蓠的心上,心疼的眼睛泛了酸。

“陆宴,快起来。”

沈君玄见状,说:“我都说得嗓子冒烟了,他也不听。拉起来,又跪下,我怎不知他这样犟?”

沈江蓠见他也是着急,说话的语气有些重,拽了拽沈君玄的衣衫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乱说,别平白无故地给人下定论。”

“我,我!”沈君玄此刻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他还不是也心疼这孩子。

好端端的跑这里来跪着做什么。要是管理铺子上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都能解决,还至于这样赎罪。

“起来!”沈江蓠没有再去搀扶他,而是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命令他。

陆宴的眼圈猩红,额头上被磕的地方已经乌青。

他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是在隐忍着,咬着牙,不

放自己崩溃出声。

“我再说一遍,起来!”

沈江蓠这声音的震慑力,旁边的沈君玄听了都哆嗦了一下。

“我的命,不值得拿沈家大爷的命来承担,要是他有个什么,我怎么对得起,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陆宴终于突破了哪里防线,隐忍的情绪爆发后,似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发不可收。

他想控制住,都没有办法。

眼角的泪腺似是开了闸。

他夜里知道沈君柏被抓走以后,就知道是因为他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连累了这么好的一家人。

“将他扶进前厅再说。”沈江蓠的手早就攥成了一团。

她知道陆宴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这世上最亲的人。

一想到会失去,他有这样的情绪,沈江蓠很理解他。

但是院子里终归是人多眼杂,免不了隔墙有耳。

这次沈君玄再上手拉他的时候,这孩子没有再继续犟下去。

只是他跪了许久,双腿已经麻了。

茯苓见状,忙上前搀扶住了他。

一瘸一拐地跟着沈江蓠进了前厅。

沈君玄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陆宴为何会为了大哥的事情如此激动。

听他说的话,也是有些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