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热腾的血气铺满而来,放眼望去一排排铁床上被皮带固定着一个个人,老人、男人、女人和小孩形形色色。铁床旁站着一个个穿着青色外科服带着白口罩的人,那些穿着外科服的人顺着铁床上配套手术灯照射出的光,向床上被束缚的人扎着针,抚摸着他们、拿刀切割着他们,不时还有猩红跳动的内脏从躺到者颤抖的胸腔中取出。

那一个个被束缚的人大都意识清醒,他们或许是被注射了麻药,除了微微颤动身子和双眼睁大看着自己身体内的东西被一点点剥出外,只能低喃几声咽语,看着手术刀在自己**上划过,血液肆意挥舞喷溅着,亲眼看着自己被一点点杀死。

明明在张休哲的印象里,这绿色的外科服和白色的口罩,以及带着旋转灯的铁床是属于救死扶伤的人,是属于正义的地方。可现在,原本正义的~天使的~衣服,沾满无辜者是鲜血成了魔鬼的皮囊,在地狱里干着魔鬼所干的事,这一时间让张休哲蒙住了,有些无法接受现实。

逮住他,这里有个小老鼠~

是那个怪异沙哑有些可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原本有些可笑的声音现在只让张休哲觉得恶寒,这是魔鬼的声音,好在这一嗓子让张休哲缓过神来,继续往下跑。

再往下是三楼,门缝能流出刺鼻的化学物质气味,张休哲捂住鼻子防止有毒,快步往二楼走去,。二楼又恶心又血腥,他记得黑漆漆2楼内有个房间,那里应该不会有人注意,毕竟太恶心太血腥。

呃~~ 张休哲滑了一跤

二楼还是黑漆漆是没有开灯,张休哲急急忙忙在黏糊恶心的**血滩上跑着,好在他稳住了身形,贴着墙迅速跑到了那扇顶部有个黄色灯泡的铁门前。

摸着把手冰冰凉凉,迅速拉开门里面寒冷刺骨一片漆黑,张休哲略带犹豫还是冲了进去,再轻轻关上冻的邦邦硬的铁门。

这里是个冷,就算现在不被发现,一会不去也是死路一条。

张休哲的手机关机在楼上的背包里,周围黑漆漆的除了房间尽头,冷冻机扇叶旁边的黄色提示灯外没有半点亮光,他手摸向门旁越人高的墙壁,一般灯的开关都设计在门附近。

好!有了,还好没结冰!

啪~嗒~ 灯亮了

面前的门上结满了冻霜,这冻内的灯也是白的,一时间白光和白色将近透明的冰晶闪的他有点失神,揉搓着眼睛,转过了脑袋,松开手,他看见了无法想象的存在!

这里是……到底怎么了?

一个个数不清的人形整齐冰冷的吊在面前,本应是挂生肉的铁钩生生扎进了他们脑袋后的脊背,因那铁钩而翻扯出了里面的红肉,混着血与铁钩冻为一体。不少人残缺不堪,有的肚子有着一个个豁口,结冰的细长血柱从豁口与地面上冻成冰的血滩相连。有的不知为何,巨大的裂口从脖颈一直斜着开到腹腔,形成一个空洞却周围血淋淋的斜着数字一。还有的,可能是挂上去的时候还没死透,一行行冰泪挂在脸上与地面相连,嘴微张着想要呼喊,却被冷酷的寒气定格在那一刻,直到现在张休哲看到他们。

我终于知道…… 这个区域失踪的人都在哪里了,他们都死在了这里,可为什么?在这么显眼的工业区!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发现!

噔~噔~噔

门外有不少脚步声,张休哲被发现了!

小老鼠,你在这里吗?~

是那怪异沙哑的声音

张休哲才听到声音就悄悄走到了门后的位置,他掏出了裤兜里的两把匕首。

吱~啦~ 门开了

吨~吨~ 有一个人进来,走到了门口

刷!!!

张休哲拿着匕首朝着头的高度直接刺了过去!

啊!!!

那人没反应过来,吃了一下匕首立马惨叫着,扑通一声跪倒进了冻,张休哲马上把门带上,掏出裤兜里的另一把匕首迅速补刀。

左一下右一下,他也不管什么地方就是捅,那人在被第一下击中后就卧伏在地上抽搐着身体,接连不知道多少下的刺击那人很快就停止了挣扎,趴在了地上。

张休哲缓过神,把那人翻了过来 ,穿着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西装,脸上全是冒着黄色脓水的痤疮,皮肤上长满了疙疙癞癞,双眼的黑瞳已经放大,他死了,脖子上的一个狰狞裂口让他大出血而死。

张休哲并没有难过,因为他看到这个人的裤腰带上别着一把手枪,如果刚刚他手上拿着枪或者张休哲手软了,现在躺在冰冷地上的就是张休哲了。

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检查了下子弹和保险,一共6发,保险关着。这人身上也没有更多子弹,看来他平时都不怎么用手枪。

张休哲回头望去,冻的门被这人的一只腿卡着没有关,门外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他打开手枪的保险,猛地拉开门就是一枪。

啊!

啊!

啊!别开枪!别!

张休哲走出冻,面前有三个人拿着手电筒,胆子大还敢说话的是个头发花白眼睛细长的老东西。

张休哲拿枪指着他们,一时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张休哲枪里只有五发子弹,他刚刚那枪是为了威慑外面有可能存在的人。

那个老东西先忍不住开口了

二总,死了吧~

张休哲意识到,是他杀的那个人,正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死了,怎么,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