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怎么还站在廊下呀,这夏雨突然又来势凶猛,您瞧,雨水都溅到您的裙边上啦……”丫鬟司琴边着急道,边将陈元安搀扶着往寝殿回。

回去后司琴看着殿内站着的冬心和秋玉二人,不由得心下疑虑,这二人可是王妃的陪嫁丫鬟,按理说应该是王妃的左膀右臂,可是王妃嫁进来这一个月里,这二人对王妃的衣食住行都不上心,还不如她这个随便派遣过来的丫鬟贴心,不过更奇怪的是王爷居然一次都没有踏入过这临月居,连新婚之夜都没有。

想到这,司琴不由得看向陈元安,随即又低下头伺候王妃更衣,不过她觉得最奇怪的还是王妃了,换作其他女子若是新婚之夜丈夫都不肯前来,不知道得有多难过,可王妃呢,不哭也不闹,还时时站在廊下或庭院中望着墙外,也不知道在望什么,一望就是一两个时辰……

司琴也搞不懂这些主子的心思,不过她只要尽心伺候好王妃就行了,但她是真的替王妃可惜啊,王妃可是她见过最美的人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王爷来看都不来看一眼,“唉”想着不由得轻叹出声。

“怎么了?司琴。”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司琴抬头撞上了陈元安的眼睛,忙低头说道“奴……奴婢只是伤心王爷今日又不来,王妃进门都一个月……奴婢……”

陈元安俯身将司琴扶起,温声说道“没事的,你也不必替我焦心,也不用动不动就跪下的。你的衣角也湿了,去换身衣服吧。”司琴感激的退下,王妃是她伺候过的性情最好的主子了。

等司琴走后,陈元安不由得也唉了一声,不过她可不是愁那位肃王殿下不来,而是愁她怎么来到这了,这具身体和她长的一样,名字也一样。不同的是她来自现代,而这具身体是某个未被记载的神秘朝代—萧国的丞相嫡女。是的,她是穿越了。

事情得从一个月前说起,陈元安和她同事在例行考古工作时,遇到件怪事,就是挖掘出来的棺材上刻着“开棺者亡”四个字,她的同事们都望而生却,可是偏偏陈元安最不信的就是这些鬼神之说,就决定由自己来。

开棺后在乌黑的古墓中,陈元安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块美玉,光泽明亮,纯白无暇,玉体被雕刻成了一朵睡莲,栩栩如生……然后她便两眼一黑,再醒来时就是这萧国的陈元安了。

陈元安躺在床上,脑子里闪回着原主的记忆。原主算是当今丞相陈慎的嫡女,为什么说算是了,因为原主她娘刘氏虽与丞相是原配夫妻,可这只存在于丞相考取状元之前。丞相金榜题名之日,便是抛弃糟糠之妻之时,哪怕当时刘氏已怀有身孕。

丞相另娶之人是礼部尚的独女王雁如,本来对于陈慎这种薄情寡义,另攀高枝的人而言,最好的选择是让她娘一尸两命,斩草除根。可是陈慎舍不得,倒不是为情,单纯为色。

陈元安的母亲刘氏原是南楚一位富商养在身边的顶级舞姬,可谓是细腰争舞君沉醉。而后南楚商人途径萧国时感染时疫暴毙,刘氏怀揣商人遗产逃难时被进京赶考的陈慎所救,原本是桩才子配佳人的美事,但利益面前,人心难测呀,才有了后来的故事。但是陈慎还贪念着刘氏的美貌,便私下把刘氏养在了外宅。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陈元安四个月的时候,事情败露,王夫人盛怒之下都没请示丞相,直接杀去了外宅,等陈慎赶到时,刘氏已经含恨而终,只剩襁褓里的婴儿在大声啼哭。王夫人不尊夫权的行为惹怒了陈慎,况且以他如今在朝中的已经立足,不需要敬畏岳父礼部尚了。所以为了警示王夫人,陈慎直接下令让王夫人将陈元安养在膝下,视如己出,不得有何闪失,否则旧账新账一起算。

王夫人虽迫于丞相压力将原主养在膝下,但是除了应有的嫡女待遇,对原主极为冷漠,从不多说半个字,在外扮演者慈爱嫡母形象,在内便引导着小妾楚香月的女儿陈元姚欺负陈元玉,原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主五岁时,王夫人终于盼来了身孕。彼时,王夫人与丞相的关系早已不像以前一样剑拔弩张,丞相也和王夫人做起了和睦夫妻。所以此时王夫人以自己怀了身孕,精力不足,恐照顾不好原主为由,提出将陈元安寄养到小妾楚香月膝下。

这楚姨娘原本就是王夫人娘家挑选的人,自然以王夫人马首是瞻,王夫人本计划着让陈元安在楚姨娘院子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以解她当年之恨。

可是陈慎并不同意,当然这次也不是为了情,是为了利。陈慎从陈元安稚嫩的脸上还是能窥见当年刘氏的美貌,要知道官场上美人计可是屡试不爽,本来自己年纪轻轻,就官至丞相,朝野中不乏讨伐之声。只要好好培养陈元安,她就会成为自己一枚有用的棋子,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