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转眸相望,便已知是自家爹爹,云倾月眉头微皱,心生沉默。

片刻功夫,身旁已有人站定,云倾月转眸一望,正好瞧见了自家爹爹那威仪却又略带沧桑的脸。

“伯父相邀,晚辈自然遵从。”不多时,百里褚言略微恭敬的出了声。

云倾月脸色更是变了几许,落在百里褚言面上的目光也增了几许复杂。

他这是何意?他百里褚言如今自然是春风得意,龙乾上下皆不敢得罪,在她爹爹面前,他再怎么都该唤声‘翼王’才是,却是万万不该唤‘伯父’,更不该谦虚卑微的自称‘晚辈’才是。

不得不

说,百里褚言贵不堪言,完全无须在她爹爹面前这般拘谨谦逊。

“闲王都已不拘虚礼,本王自然也得废了礼数。也罢,百里贤侄,随老夫入府来吧!”翼王爷也显得极好说话,语气中并无怒意,反倒是平静清明。

百里褚言点了头,执着云倾月的手却是公然未松开,待一路牵着云倾月随着翼王爷入得府时,云倾月借口累了,需回闺院歇息,百里褚言才松开她的手,目送她离开。

夜里,云倾月并未极早休息,而是在屋中独自对弈。

翼王府的大堂,灯火亮至三更,待三更过后,百里褚言才由翼王府的

两位世子亲自送出,每人的脸上皆带着几许复杂与沉重之色,令人观之不透。

翌日一早,云倾月刚梳洗完毕,翼王妃亲自领人送来早膳,并与云倾月同桌而食。

云倾月胃口不佳,仅是吃了少许糕点,翼王妃心疼的观她,犹豫片刻,终归是问:“月儿觉得凤澜闲王如何?你昨日与他出去……”

未待她说完,云倾月便道:“娘亲,女儿与闲王仅是随意叙旧罢了。”说着,话锋微微一转,低道:“女儿昨日被闲王带走,娘亲与爹爹可差人寻找?”

翼王妃眸色微动,叹息一声,略微认真的道:“本是差

人寻了的,但查得你与闲王游湖,便被凤澜闲王的暗卫拦住,靠近不得。”

是吗?可即便如此,翼王府的人若是当真有心将她从百里褚言身边带走,纵是百里褚言身边的暗卫再厉害,也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翼王府所有暗卫控制,想必定会惹起一些打斗或是纷争才是,可偏偏百里褚言的暗卫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压下翼王府的人,这原因只能有两个,其一便是百里褚言的暗卫本事太高,能完美的控制翼王府的人;其二便是百里褚言尊贵无比,纵是翼王府都不敢与他硬来。

想必,昨日京都城那般平

静,浑然未有人大肆的搜她寻她,是以这可能性,应是第二种才是。

“闲王如今乃龙乾贵客,的确不可太过得罪。只是,娘亲可知昨夜爹爹与闲王在大堂聚着说了些什么?”云倾月默了片刻,才问。

翼王妃叹息一声,“他们说了什么,为娘倒是不知。”说着,话锋微微一转,继续道:“凤澜闲王,也算是年少有为,且为娘也看得出来,他对月儿似是有心。月儿如今也是大人了,有些事,也得你自己拿主意了。那太子与闲王这二人之间,月儿更中意谁,为娘也不会太过干预了。”

云倾月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