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也叫成都。!

此刻王城之外,洛水波光荡漾缓缓流着,不远处,嵯峨景致的宫殿群,若隐若现。

齐军会师了。

王子恒的十万大军从北面而来,太子渠的十五万大军从东面而来,吕荼所部二十五万大军从西面而来。

洛邑城内,此时是乱成了一团。

魏都战死的消息并没有被隐瞒住,齐军五十万大军围杀而来的消息更没有隐藏住。

所有魏国国都的贵族们此刻都乱了起来,他们在寻找出路,是的,出路!他们不想陪着魏国殉葬。

王城之内,周天子所在的宫殿。此刻兵甲林立,周天子哆嗦的坐在主位。

魏国老国相麴伯,看着眼前拿着剑刺穿自己胸膛的少年,手哆嗦着:“魏成,你你……”

那少年赫然是魏都之弟,魏成。

魏成看着麴伯冷笑:“你不支持孤当王,也便罢了,可是你竟然敢劝忠于大魏的人投降,那孤留你何用?”

言罢,拔剑,鲜血喷洒,麴伯当场倒地,最终抽搐着痛苦死去。

宫殿之内,魏国的贵族们寒寒颤颤,无不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魏成扫视着他们,然后最终目光落在周天子身。

此时的周天子,早不是吕荼所熟悉的那个要建“面朝大河,春暖花开”大房子的姬匄,也更不是他在王都问鼎轻重时所熟悉的那个大骂自己后又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自己的姬仁,而是他们的孙辈姬午!

一个陌生不能再陌生的天子。

“魏成,你你…想干啥?”周天子见魏成提着血淋淋的剑向自己走来,吓的四肢软。

魏成道:“天子,你没有听到孤的自称吗?”

说着一步一步的往宫殿走去。

姬午赶忙道:“孤…孤知道,知道,你想当王,当王!”

“不是当王吗?你想当当,孤这个位置给你,只是求你,求你别杀孤好吗?”

姬午扑腾一声跪倒在少年魏成身前。

魏成冷笑:“好啊!”

姬午听到魏成的话大喜,抬头正要感谢,可是下一刻他只觉得胸膛一疼,魏成把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姬午看着魏成,好久:“你不是答应孤了吗?”

魏成道:“答应了,是答应了,可是孤突然想起,先考曾经鞭打过你的父祖兄弟,觉得自己现在不能弱了先考的威风,又反悔了,怎样?”

看着魏成淡淡的笑容,姬午大恨,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踹开了魏成,按着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怒道:“孤早知道,你想杀了孤,想代替孤,称王,可是你兄长的存在让这一切都不可能,如今他死了,你没有了顾忌,哈哈……魏成你好狠毒的心,也好大的野心,你魏驹狠毒多了,你你兄长魏都野心大了!”

姬午身的血汩汩而流着,他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说话也已经不再清新,身体来回晃着,似乎随时能倒下。

魏成从地爬了起来,他再次提起了剑,走向姬午:“你说的没错,孤先考狠毒,兄长野心庞大,可是孤告诉你这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你信吗?”

姬午张口欲言,可是显然他的肺是被刺穿了,血沫正从他的嘴里冒出,他根本说不清话,他血糊糊的手按在王案,支撑着作为天子的最后一丝尊严。

“孤是被逼的!”

“若是没有吕贼,孤的父王不会病死,孤会在他的温暖注视下长大”

“若是没有吕贼,孤的兄长不会年轻轻的满头花,更不会战死在墙人城外”

“若是没有吕贼,孤的心腹,孤的门客,乐羊,他不会投降”

“若是没有吕贼,孤的国家也不会走到如今末路!”

“所以这一切都是吕贼逼的,逼的!”

魏成突然疯的拿着剑狂砍天子姬午的身体,不久姬午被砍的血肉模糊,可是魏成还在疯的砍着。

“孤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兄长,没有了家,更即将没有了国,那你还说孤是不是孤?”

“孤是不是被逼的?”

少年魏都哭了,哭的眼泪哗哗。

殿所有魏国的贵族们都沉默的看着这个少年。

“‘孤’是被逼的!”

不少贵族开始偷偷掉泪,啜泣。

而殿魏成的心腹武士们,一个个鼻腔泛酸,眼晶莹,狠狠的攥紧了握着佩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