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小样,一点不隐藏自己的得意,哼,我喜欢,很养生。”

吕南星:……

确实是不懂药的,敢赌一把跟他们买,也是知道传说中的封宛商人很有商德,没想还买到了极品。

吕南星想了想封宛商人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很尊贵,和她见过的商人似乎都不一样,她没多想,从前还以为外邦人大概都如此。

马也是很好的马,她不懂马,但他们用的马似乎比大魏的精神,也不知道在封宛是什么级别的商人。

“孟大夫,那几人如今应该还在肃宁,开了个铺子,手上可能还有更多药材,您要不要去看看?”

孟老倒腾着手里的药材,说道:“这些暂时够我研究一阵子的了,他们我就不见了,再说我是不会去肃宁的。”

吕南星想起孟老确实说过他不会去肃宁,也没有多问,拿出了默写下来的册子:“孟大夫您看,这是我默记的,许多我看不懂,您可能教我一二,我也只想知晓一些常用的方子,但上头许多并没有写作用。”

这其实不是一本里头的,而是多本,上一世那一箱子,许多是残破的,全的方子,她都写下来了,不全的就没写。

孟大夫接过一看,这一下不得了,他一边看一边拍大腿,一边时不时发出惊叹:“哎呀,这配伍简直绝妙,果然不是我能写来的……哎呀,这这这,是怎么想到的。”

吕南星看着孟老有些疯魔的征兆,正无措间,孟老突然朝着她下跪:“祖师爷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吕南星被吓得往一旁跳开:“孟大夫这是作甚?折煞晚辈了。”

“不不不,您哪能是晚辈,您是老祖宗。”

吕南星怀疑孟老疯魔了,看了她写的册子之后变得疯魔,那么这册子怕是要毁掉。

“是不是那册子有问题?让我拿去毁了——”

吕南星伸手,孟老宝贝似的揣进了怀里,他还保持跪着的状态,说道:“当初我师父说了,谁若是拥有这本册子,谁就是我们的师祖。”

“可是,谁都可能拥有这册子,难道都是你们的祖师爷吗?而且,这只是晚辈默记的,不是晚辈着的。”

“这倒也不是,但不是谁都能看到这册子,也不是谁都能默记下来。”

吕南星想起上一世,那一箱子是夺城的战利品,凌展高兴,就让所有府中人,包括下人去都拿一件,她就选了一箱子。

在被打开检查登记的时候,她着实被廖胜迟等人笑了很久,说她假正经装读人,说不定一个字都看不懂,为了能和凌展的未婚妻比个高低,非要逼自己懂看。

如此这般的言语,是当时所有人看她拿回一箱子的评价,其实说得还更难听些,但她都不理,毕竟理了也无用,那段时日,她便是在抱琴打听的故事和一箱子的陪伴中度过。

她认得许多字,都是小时候和爹爹走南闯北时爹爹教的,爹爹说:“你要认识一些字,不必当女诸葛,但要明事理。”

“因为很多事物现实中我们无缘得见,但中有。万一需要自己出来讨生计,不那么容易被人骗了去。”

后来有了弟弟,爹爹说:“你弟弟长大了,也要学认字,最好能考科举,若是考不上,也可以明事理,可以当个教育人的先生,受人尊敬。”

她学了字,爹爹会买一些奖励她,后来她发现她能过目不忘,于是自己去小馆里头看,便不用花爹爹的银子,看完以后回了家里,还能讲给爹爹听。

所以,真的不是每个人都会看到这本册子,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