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祁对此倒是略微自信,“南翔太子早些时候便与倾月郡主见过,早已心系她。后来在凤澜相见,他与倾月郡主相处的那几日,他对倾月郡主如何,王爷也是看在眼里的。在国丈与皇后还未倒时,倾月郡主能安稳过日,若非南翔太子的余威庇护,她又岂会安然无恙!”

“纵是无南凌太子庇护,我又如何不能护她周全?子瑞信南翔太子,却是不信我能护好她?”百里褚言又道。

慕祁怔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声,“世间女子千个万个,王爷你又何必执着于她!”

“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但得我心甚至合我意的云倾月,却只有一个。”百里褚言嗓音极为低沉,说完,见慕祁又要言话,他墨眉微蹙,淡道:“今夜子瑞与倾月所说的话,我皆不计较。只是日后子瑞若再要说服她离开,我与子瑞,便无法这般平静交谈了。”

“王爷这般想将倾月郡主绑在身边,可问过倾月郡主之意?”慕祁深眼迎上他的目光,极为直

白的问。

百里褚言瞳孔蓦地一缩,清俊如华的面上霎时漫出几许冷意。

慕祁目光微滞,稍稍将目光挪开时,却闻百里褚言低沉沉的道:“以前我错过傅婉,这次,我定不会再错过云倾月!我能在凤澜沉浮数十年,集养死士与药人,甚至不惜借太子及皇后之手弑杀父皇,如今的我,本就不是善人,也不需要为他人着想,更不需要看别人脸色行事!云倾月要如何想,是她的事,我只需让她呆在我身边便好!”

他说得极为坚持,低沉的嗓音也带着几许一意孤行之意。

慕祁这回却是未再说话,仅是再度转眸过来静静的望他,许久,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仅是出声告辞,只是在起身离开时,他望了一眼百里褚言那孤独坐着的单薄身影,一时间,却又莫名的懂了他的坚持,懂了他的一意孤行,甚至懂了他的自私。

百里褚言啊,虽贵为皇子,却在深宫沉浮,生活得猪狗不如,他在他慕祁眼里,时常是孤寂的,是狼狈的,是单薄凄冷的,而今终于是遇着了一个云倾月,孤寂的心在相处的那段日子被捂热,尝到了甜头,又似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如此,他怎能放手,更不能放手!

只因一放手,他的生活便又要恢复如初了,那样的阴暗,低沉,单薄,孤寂。这些感觉,他百里褚言,也会怕,也会不适应吧!

慕祁一路失神,腹中饮下不少酒,却也无半许醉意,神智清明得异常。

待他大红招摇的身影出得大堂门,百里褚言仅是朝门外望了一眼,便依旧静坐,目光微微悠远,出着神。

许久,大堂进来一人,是头上沾了不少白雪的老管家。

“主子,夜已深

,该歇息了。”管家轻道。

百里褚言这才回神,目光朝老管家一落,静静凝着。

老管家怔了一下,再度担忧的催促。

百里褚言叹了口气,低道:“冯叔,若是一个人沉浮孤寂得太久,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陪伴了,那孤寂之人,可该用办法不计一切的将那人绑住?”

冯叔目光紧了紧,目光担忧的在百里褚言面上流转,“主子说的可是倾月郡主?”

百里褚言极淡的勾唇,复杂道:“冯叔倒是看得通透。”

老管家眉头一皱,默了片刻,才道:“主子这些年过得如何,老奴也是清楚。倾月郡主也是好姑娘,只是倾月郡主对主子,似乎并不……”

未待老管家将话说完,百里褚言淡然插话,“这几日吩咐布置郡主府,可是完工了?”

老管家后话一噎,面上越是担忧,但却强行按捺心绪的缓道:“今早刚完工。主子明日便要带郡主去看吗?”

“明日许是会去。”说着,眸色微沉,又道:“冯叔先回屋休息吧!我再坐会儿便也歇了。”

眼见百里褚言坚持,嗓音也透着几许不容人拒绝之意,老管家无奈,终归是叮嘱了两句,便退出了屋子。

待老管家的脚步声在屋外离远,百里褚言才冷沉沉的唤:“出来!”

霎时,两抹黑影自微开的窗户一跃而入,眨眼功夫,他们已如鬼魅般跪定在百里褚言面前。

百里褚言冷沉道:“吩咐下去,郡主府暗卫新增五名,以后倾月郡主若是在府中,让他们务必暗中盯紧,但却不可扰了她!另外,再在城门口加派十名暗卫,并吩咐守城之人近些日子严查出城的人,一旦发现倾月郡主离城,务必挡下,并火速前来禀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