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面上的笑容越发深了几许,特别是他那双修长的眼,魅光盈盈,依旧如灼灼桃花,蛊惑吸人。

“这帝都城内,爱慕侯府世子的女人倒是极多,使出浑身解数欲入侯府见一面侯府世子的人也多,只是,像这翻爬墙头之人,你却是第一个。”

他风流笑着,说着,嗓音稍稍一低,越发的魅意流转,话语还隐隐带着几许邪肆之意:“当真想翻墙入得侯府,就为让侯府世子看你一样?你说说,你是哪家的姑娘,没准儿侯府世子当真瞧上你了,便纳你为妾了。”

云倾月心底冷然一片,面上再度抑制不住的溢出了怒气。

他则是笑盈盈的观着她,又道:“生气了?难不成你不想为妾,想为侯府世子的郡王妃?”

“公子若是调侃够了,亦或是心里通畅了,可否放过我了?”云倾月强捺神色的冷道。

大抵是心底怒意难当,是以无论如何掩饰,她脸色极为不好。

“还真生气了?”他则是低低笑着,随即漫不经心的出了声:“行了!这欲拒还迎的招数,你便莫再使下去了,点到即可,若是过头了,便没意思了!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了,还抱

你揽你,你若是满足了,便说说你是怡红楼的姑娘,还是媚春阁的。呵,我倒是不知,那些楼里何时来了你这么个可人,不仅容貌更甚以往的那些花魁,连这脾性,都甚是特别,有趣,有趣呢!”

云倾月脸色更是沉了几许,冷眼观他,道:“本以为今日不过是遇上了一个风流浪荡子,不料却是遇上了一个疯子。公子也算是长得人模人样,只可惜这品性,委实不端。”

话刚到这儿,她嗓音再度一沉,话语透着几许威胁:“我再问你一遍,你松还是不松?你若是再不放了我,我保证让你后悔。”

他眸色微动,俊脸上的笑越发的风流邪魅。

“你将戏演到这程度,倒也不错。只是,你此番想尽办法的欲见到侯府世子,如今却仍是装作不认识我,怎么,这戏瘾一来,便收不住了?”

说着,俊脸朝云倾月靠近,轻笑一声:“美人,你虽长得甚是好看,但这戏份太过,依旧易让人烦腻,你可莫要让我这么快就厌烦了。”

疯子!

“谁认识你!公子既是风流,便找其她女子,恕我不奉陪了!”云倾月冷道。

随即,再也无意与他多说,再度猛烈挣扎,然而他却是将她的腰身揽得极紧,那只手臂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稳稳当当,任由云倾月挣扎半晌都未挣开。

眼看在这墙头上与这无关紧要的人浪费了不少时辰,云倾月也急了,心底的怒气也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随即冷眸朝他一扫,身子也猛的朝他一扑,张嘴便朝他高挺的鼻子咬去。

云倾月心底冷意浮动,纵然恼怒不已,却依旧神智清明。

不得不说,她此生历来端庄,但被逼无奈咬人鼻子之事,今日却是第一次,她敢肯定,她手中若是有把长剑,她定会毫不客气的刺穿这男子的心脉。

然而,待牙齿刚要咬上那人的鼻子,那男子却是怔了一下,随即蓦地松开了她,他颀长修条的身子也同时间稍稍后仰,险险避远。

云倾月眸色一闪,趁势回神,随即猛的朝墙下一跳,却因墙头抬高,加之落地之时踉跄着稍稍崴了脚,顿时跌倒在地。

她疼得白了脸,然而却未疼呼出声,只

是在地上坐了片刻,便努力的挣扎着站了起来。

正这时,头顶扬来一道衣袂声。

云倾月抬眸一观,便见那红衣招摇的男子自墙头轻盈的腾飞而下,青丝涌动间,红袍鲜艳明亮,那张俊脸上也染着笑,一时倒是魅惑勾人至极。

云倾月冷瞥他一眼,便强行按捺腿脚的疼痛迅速往前,他则是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拉停,笑盈盈的问:“喂,你真不认识我,还是依旧在假装不认识我?”

云倾月无意理会他,挣开他的手便迅速往前。

不得不说,她对这侯府委实陌生,纵然此番入了这侯府院墙,却也不知该去哪儿寻侯府世子。

心底正发紧,那男子又跟了上来,这回却是没伸手拉她,反而是与她并排而行,优哉游哉的道:“当真不认识我?”说着,又略微试探的道:“我姓氏为慕,名祁。你可是第一个得我如此介绍之人呢!你目的已达到,我今儿也高兴,可是该收戏了?”

云倾月脸色一变,冷眼观他,嗓音透着几许不曾掩饰的不耐烦:“我入这里,不过是为见侯府世子,你唤作何名,与我无关。”

他愣了一下,随即凝她几眼,笑了,“本还以为你在做戏,如今瞧来,你许是真不认识我。”

说着,见云倾月冷眸观他,眸中带着几许不曾掩饰的鄙夷之色,他不怒反笑,俊脸上优哉游哉的漫出了几许兴味。

“罢了,你既是不知,我便明说了。我便是你要寻的……”他后话未出,不远的**拐角处顿时急急忙忙的跑来一个家仆。

待瞧清那家仆正是方才侯府大门前与她对嘴的家丁,云倾月脸色骤然一变,正要躲避,不料身侧的男子却是长手将她一拉,待她强行挣扎时,那名家定已是跑近,随即惊愕的朝她瞥了一眼,便朝她身侧的红袍男子恭敬道:“世子爷,闲王府管家有急事相找,说是闲王出事了。”

世子爷?

云倾月眸光一颤,顿时忘了挣扎,迅速抬眸观他。

然而那红袍男子却是突然松了她的手,速步远去,眨眼已是消失在了小径的拐角处。

云倾月神色沉杂了片刻,迅速回神,待正要跟去,却是被那家丁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