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月冷吼:“都退开!如若不然,我必让你们殿下血溅当场!”

众侍卫惊,纷纷握紧手中长剑,进退不得。

“退下。”正这时,太子瑾低沉的发了话。

众侍卫不敢违抗,稍稍策马退后半许。

“月儿何时也会武功了?”太子瑾浑然不反抗,甚至还将手中的软剑大方弃去,随即瘦削的身子大方的朝后一靠,贴在了云倾月身上,目光也悠远深沉至极,继续问:“以前共执誓言,只愿白首不离。而今,月儿可是忘了以前的那些话,甚至还将我,恨之入骨了?”

云倾月脸色越发冷冽。

满门血仇,不共戴天,她自是将太子瑾恨之入骨。

只奈何太子瑾仍旧提着以前那些可笑可憎的情意,无疑是越发的让她记得,翼王府满门被屠,只因她信着他,更信着能与他白首不离。

太子瑾啊,总有本事挑起她的怒火与杀意,也有本事令她一败涂地,只不过,如今的她,却早已冷由心生。

“以往之事,不过是倾月昏头而为。你也尽可用以前之事调侃于我,只不过如今局势还未到最后,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月儿,我并无调侃你之意。”他嘶哑道。

云倾月冷道:“那你提及以往之事做何?南宫瑾,你且听好,我之仇人,并非你一人,我今日并无意杀你,但你若想杀我,我必让你陪葬。”

说着,手中的利簪再度朝太子瑾脖子里刺下半许,朝几名暗卫冷道:“再退!”

暗卫皆更是脸色大变,已是如临大敌的望着云倾月。

太子瑾依旧是那话,“退。”

暗卫们越发心忧,却仍是策马退了几步,云倾月则是趁势策马狂奔。

马背上载着两人,速度已是比不过尾随而来的暗卫们,只是暗卫们却不敢跟得太近,只能遥遥的守着。

云倾月此际倒也不怕被他们跟着,仅是极快策马朝原路返还,争取尽快回得帝都城。

她如今好歹也是倾月郡主,有南凌奕罩着,凤澜皇帝见她受危,定不会见死不救。

再者,还有慕祁那狐狸,若有他与太子瑾周旋,她自会安然无恙。

只奈何心底虽如是计划,然而山路难走,兜兜转转,竟也迷路,加之一路策马,身子已是吃不消。

身下的烈马依旧疾驰,云倾月骑术不善,又仅得一手勒着缰绳,是以待烈马极速拐弯时,她身形不稳的要朝马背上摔下。

千钧之际,太子瑾突然一手朝后勾住了她的腰,一手勒住了缰绳,险险将马勒停。

云倾月稳住身形,心底越发冷冽,顿觉此际便是用利簪抵着太子瑾的喉咙,似也无法全数禁锢住他,一旦他反抗,她无

疑是自身难保。

只是她倒是奇了,这一路行来,他竟也不曾反抗,难不成,他当真病得厉害,全然无力气挣扎了?

“你若是再敢乱动,我许是真会杀了你。”她默了片刻,朝他威胁,说着,目光一狠,指甲毫不客气的嵌入了他脖子上的伤口,惹得他疼得颤了几颤。

霎时,自他脖子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已然变黑。

云倾月冷笑,甩开了他方才那只扣在她腰间的手。

他似也察觉到了什么,稍稍垂眸,待见衣上滴落黑血,却是身子一紧,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他是真病了,一路舟车劳顿,加之在船上感染风寒,一直拖着,今日又不顾病体的策马追来,更是受凉,病体越发严重。

然而未待他咳嗽完毕,云倾月已是继续策马往前,甚至在他耳边冷如修罗的道:“倾月指甲中**,本不是为了对付你,只可惜你突然撞到了刀口上。如今,你最好是莫轻举妄动,如若不然,两个时辰后毒性发作,七窍流血而亡,别怪倾月心狠。”

他似乎终于有些怒了,连带嗓音都冷冽了几许,只是嘶哑依旧,“方才严方几人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月儿,你何时会毒了?你何时这般心狠手辣了?严方他们不过是想带你来见我!”

云倾月冷笑,“太子殿下竟也会为别人恼怒,倒是难得。只是你如今自身难保,严侍卫长身上的毒,可比你轻呢,你还是顾好你自己!”

“月儿,你究竟想怎样?我方才束手就擒,任你将簪子抵在我喉咙,我并无反抗之心,你如何还要对我下毒?”

云倾月冷笑,“与狼共骑一马,若不下毒,怎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