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铺洒在灵楠木长桌上,阿尔弗莱德坐在桌边一角昏昏欲睡,这几天忙于给丹尼调试药剂,日夜操劳,现在来吉芬塔开会,就当来补充睡眠了。反正每周魔法议会的例会也就走个过场,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不想管,自然有人去处理;重要决策由那七贤者操心,也轮不到自己搭腔,这种会议不如安安心心睡觉。

不过今天有些意外,轮班的会议主持者,道格拉斯城主,居然迟到了!这可是稀罕事,几十年来除了战时,偶尔破例缺席例会,这位现代魔法第一人可从来没迟到过。现在例会还没开始,会议厅里就议论开了,主题是为什么道格拉斯阁下会迟到?

“咔噹!”大门把手清脆拧开,一行人走进了会议厅,为的是道格拉斯阁下,后面随行的六人中有三个大家都认识:大星术师莉莉安阁下,风之轨迹菲廉阁下,磁爆魔王法拉阁下,至于后面三个穿着战袍的陌生面孔,阿尔弗莱德不由皱起了眉头:无量山来人了?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道格拉斯走到主席桌前,向众人微微一躬,然后示意身后六人入座,正好有三位大贤者不在城内,空出的贤者座椅让给了穿着战袍的三人。

“介绍一下,这三位来自无量山。”道格拉斯停顿了一会,等待众人安静,才依次介绍道:“拓石尊者,灵鸢尊者,古旗尊者,三位远道而来,一起与大家商议目前的形势。”

在座的都是吉芬城大佬,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城外的消息,现在整个大6都在讨论那几个遗迹的出现,这些大佬们当然不会太意外,只是没想到无量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直接到吉芬城来了?

“又有新的遗迹出现了么?”说话的是一名火系大魔导师,负责吉芬城的治安,对于最近传到城内的各种消息有着较强的戒心,毕竟这些消息经常会引起骚乱。

“这倒没有。”拓石尊者身材高大,几乎填满了整个贤者座椅,光洁亮的头顶没有一根毛,此时愁眉不展,吸了吸鼻子,声音低沉继续说道:“各位都知道,我派之中有一块凶煞之地,开山祖师建立镇妖塔压制其中的魔气,千年来未曾有过异动。可是,就在三个月前,镇妖塔的符阵忽然松动,门派内虽然又补充符阵镇压,但收效甚微,所以前来吉芬城求助,论符阵的研究,全大6皆不如吉芬城。”

吉芬城的大佬们面面相觑,无量山这是来求援了?作为大6两支代表法师和武士巅峰的势力,相互交流由来已久,可是,这和大6形势有什么关系?

道格拉斯看出大多数人的不解,知道这些魔导师之中能了解无量山隐秘的凤毛麟角,于是出言解释:“无量山的凶煞之地,就是大6通往魔界之门。”

一句话,整个会议厅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周围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作为老一辈的炼金术师,阿尔弗莱德也听闻过这些隐秘,只不过权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何况这魔界之门还被压在镇妖塔下?但现在无量山说镇妖塔松动,好比上天漏了一个窟窿,这种事情就不单单是谈资了,而是大家都要面对的难题!

“三个月……也就是说,镇妖塔符……符阵松动,和这些遗迹的出现时间相差无几?”小声询问的是一位个子矮小的老年魔导师,有人说他因为没有能力冲击大魔导师,才转去经营吉芬城拍卖行;也有人说是因为经营吉芬城拍卖行,才导致耽误他成为大魔导师。

“是的!”拓石尊者点点头,表达了心中的疑虑:“如果是巧合还罢了,只怕,这些事本就是同一桩事。”

“眼下我们由主动变成了被动。”道格拉斯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前我们以为任由遗迹出现,只要不威胁到人类,不需搭理。现在……”

“所以我说你老糊涂了!当初让我去,哪有这些破事?”一声凶戾的女声呵斥道,敢打断道格拉斯说话的,众人不用听声音也知道是谁,更何况在场的女士不多。

连无量山三位尊者也不由看着面前空白的桌面眨了眨眼睛,不但没有向道格拉斯坐的方向看,还当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灵鸢尊者顺着道格拉斯的意思,用略微沙哑的女声说道:“所以我们希望无量山和吉芬城能相互协作,一方面着手解决镇妖塔的符阵问题,一方面合力研究遗迹里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

“遗迹资料已经准备妥当,问题是,无量山能出动多少人手呢?”半天不说话的法拉馆长淡漠地平视对面三位无量山尊者,顺手甩出厚厚一叠资料,慢条斯理的问道。

“我和古旗尊者都会留下,还有七名尊者一旦完成师门任务后,会6续在七天内到齐。”灵鸢尊者微微一笑,虽然法拉馆长有些不善,但是在吉芬城的地界上,作客之人还是保持了克制,无量山这次拿出了足够的诚意,相信对方不会拒绝合作。

无量山的尊者类似吉芬城的大魔导师,是对于九阶强者的尊称,至于封号尊者,在无量山内部被称为天尊,与吉芬城魔导师同样凌驾于九阶之上。这次来到吉芬城的三位尊者全部都是封号尊者,拿出如此诚意,说明了无量山的决心,毕竟这件事会关系到镇妖塔的安危,进而威胁无量山的安危,甚至影响整个大6的未来格局。

“迈克尔,你去安排前往无量山的人选,拟个名单给我。”道格拉斯不太明白,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图馆长为何今天有些带着情绪办公事,刚才的语调就是在挑刺,还好无量山的客人并没有针锋相对。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告退,回去准备相关资料。”法拉馆长倏一下站了起来,也没和众人打招呼,径直离开了会议厅。

留下在座众人一片愕然,这又是怎么了?谁都看出这位馆长带着火气,尽管平时法拉馆长也不太合群,但是这样缺乏礼貌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应该出现一位吉芬城大贤者身上。

只有坐在角落不吱声的阿尔弗莱德略有明悟地晃了晃脑袋,嘴角微微轻扬,心里叹道:要怪就怪你们挑的时间不对啊,这家伙最近正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