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几分沉痛,夏程璧愣了愣,上眼睑缓缓掀动两下。

听他这意思,是说她不够理智,没分清主次?

“错在我,是吗?”夏程璧露出惨淡的微笑,声音像是冰镇过的西瓜,带着一丝凉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

夏程璧扭头看向车外:“如果一开始你就告诉我实情,我会保宇樊平安,自愿过来换人。”

“而不是像现在,在这里跟你讨论信不信任的问题。”

陆以靳从置物板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缕缕烟雾从烟头冒出来。

“你之所以现在才告诉我实情,是怕我不愿意过来换人,是不是?”夏程璧艰难地咽下口水,“我是宇樊的亲生母亲,何尝不担心他?又何尝不愿保他安全?”

陆以靳深吸一口烟,缭绕的烟雾从他的鼻孔和嘴里吐出来:“宇樊本就生了重病,我很担心他,难免考虑不周全。”

所有的一切,竟只用一句“考虑不周全”来带过?

夏程璧摇摇头,惨淡一笑:“其实是你不够信任我,并且在你内心深处,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比宇樊在你心里的分量要少很多很多。”

“你吃宇樊的醋?”

陆以靳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香烟在指尖静静烧:“你是成年人,有一定自保能力,而宇樊没有,宇樊在他们手里很危险。”

夏程璧脸色惨白。

说来说去,还是她的错,是她不明事理。

努力地逼退泪水,夏程璧神情黯淡地看着他:“不必说了,把门打开,我现在就去换宇樊。”

见她情绪还是不对,陆以靳连续吸了两口烟,抓住她的手:“在我心里,你和宇樊同样重要。”

夏程璧手指扣紧又松开,松开又扣紧,然后轻轻推开他的手:“开门吧。”

听着她冷漠的声音,陆以靳沉默片刻,打开车门锁。

————

仓内。

姚天肆看了眼腕表,距离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他抬眼看向已经熟睡过去的宇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陆以靳会舍弃夏程璧,来救这个孩子吗?

这时,耿柳走了进来:“姚总,陆总带着夏小姐来了。”

闻言,姚天肆嘴角的弧度变大,看来在陆以靳心里,夏程璧终究比不过宇樊。

仓的门打开,陆以靳带着夏程璧进入仓。

姚天肆上前两步:“陆少,夏小姐,晚上好。”

对于姚天肆的出现,陆以靳和夏程璧十分意外,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陆以靳穿着灰色双面毛呢,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眉宇间带着如月亮般的清冷。

相比他的淡定,夏程璧心里情绪起伏较大。

她怎么都没想到,绑架宇樊的人会是姚天肆,不清楚姚天肆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以靳扫了眼睡在角落单人床上的宇樊,再将目光锁定在姚天肆身上,微微皱眉道:“姚大少,你想做什么。”

姚天肆看着夏程璧,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轻轻一笑:“很显然,我想要程璧。”

夏程璧也打量着姚天肆,暗自揣测着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