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老爷你想的也太多了。舅老爷这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不是。之前舅老爷和老爷您政见不合,这不现在老爷您都不计前嫌迎接舅老爷一家了。再加上三姑娘和三少爷,舅老爷一家应该不至于那么不通情理。”

刘姨娘平着三寸不烂之舌,把江宏明紧皱的眉头说展了。

“玉芬呐!还是你最懂我心?比杨氏强了百倍。”

刘姨娘做害羞状,依偎在江宏明怀里,两人在房里好一阵缠绵。

等江宏明从房出来。脸上的愁容已经不见。

十二月初四,京城南城门外的茶馆里,江笙焦急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今日杨家人进京,她带着阿豆来城外接人。一直等到晌午,才看到闫齐头前跑过来,说是杨家人就在后面。江笙压着激动的心情,拉着阿豆出了茶馆,站在路边。

就见两辆马车,后面还有两辆驮车。头前骑马的正是杨铮。马车在江笙面前停下,帘子被撩起,里面下来一个中年妇人。

“阿满——我的阿满呢?”

“舅母——”

下马车的正是孔氏,江笙见到孔氏,眼泪夺眶而出。

江笙噗通跪在孔氏面前,孔氏一把搂在怀里,嚎啕痛哭。紧接着下车的杨燕杨铎,也跟着哭起来。

杨铮红着眼圈道:“娘,外面这么冷,快别让阿满跪着,别冻坏了阿满。”

孔氏这才恍悟,一把拉起江笙,亲手给江笙拍拍裙衫的,又亲手给江笙擦擦眼泪,理理乱发。

江笙拉过阿豆。“阿豆,快,这是舅母。”阿豆赶紧要跪下给孔氏磕头,却被孔氏搂在怀里。

“天寒地冻的,可别把我儿冻坏了。走,上车,上车再说。”

江笙阿豆跟着孔氏上了车,闫齐带路,杨铮护着马车,一行人往四井胡同杨家的宅子去。

马车上,孔氏搂着阿豆又是一阵痛哭,她痛惜自己小姑,怎么早早的就去了,留下两个可怜的孩子。

孔氏哭了一会儿,擦擦眼泪说。“你舅舅这次到工部都水司任职,我们就在京城不走了,以后,你们姐俩跟着舅母住,有舅母吃的定不会让你们俩饿着。”

江笙再次红了眼,她知道舅舅舅母都是好的,果然。

马车在杨家宅子门前停下。进了宅子,孔氏大惊。她以为杨家宅子已经年久失修,破烂的不成样。没想到宅子里干干净净,一样东西都不少。

“阿满,这,这怎么”

“舅母,我娘在世的时候,隔一段时间就来宅子看看,宅子保存的还可以。接到舅母的信,我让闫齐把有一些地方修缮了一下,基本上没大动。以后舅母若觉得不合适,咱们再拾掇。”

孔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离京的时候以为不会再回来,房契地契都给了小姑子。没想到宅子保存的这么好。院子已经修葺一新,各处栽植的树木,虽然有些枯黄,但还是原来的样子。

下人打起帘子,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江笙扶着孔氏进屋,孔氏看着屋里的摆设,惊的不行。

“阿满,这,这都是都是你购置的?”

江笙扶孔氏坐好,拉着阿豆再一次给孔氏行礼,孔氏再次红了眼圈,一左一右拉着江笙和阿豆。

“好孩子,地上凉,咱娘们不讲这些虚礼。来,铮儿、燕儿、二郎,快,你们都见见。阿满阿豆,这是你大表哥、表姐、表弟。”

“我属牛,你属什么?”

杨铎站在阿豆面前,仰着下巴问。

“要是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