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有人在厕所吸过烟之后,已经离开,但是烟味还没有散呢?”杨登欢问道。

“不会。”这一次周兵却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杨登欢又问道。

“我鼻子特别灵,而且对烟味异常敏感,基本上什么香烟,只要我闻一下,没有闻不出来的!这事我们上海区几乎都知道!这种烟味我更熟悉,是红锡包,我们梁科长就抽这种香烟,我是早就闻惯了。那个烟味持续不散,不可能是遗留下来的烟味,应该是当时有人就在隔断中抽烟。”周兵说道。

“梁大胡子!”曹有光一愣说道:“不错,梁大胡子就抽红锡包,这是许多年的老习惯了!”

“难道在隔断中的人是梁大胡子?”杨登欢问周兵。

周兵费力地摇着头,连忙说道:“那可不一定,我是说我们科长喜欢抽红锡包,但是可不是每一个喜欢抽红锡包的人可不是我们科长。”

“咱们上海区有几个人平时喜欢抽红锡包这种香烟?”曹有光突然转头问余独醒。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得让张玉坤去查一查。”余独醒说完,伸手将桌上电话抓了起来,对着话筒说道:“要张玉坤。”

余独醒略等了十几秒,随后就吩咐着说道:“这个月给弟兄们办福利,一个人一条香烟,你去统计一下,大家都去抽什么香烟!他们嘴上说了不算,必须要看他们身上装的什么香烟!要不然都说自己抽‘三炮台’,咱们岂不是要破产了!”

余独醒说完,挂断了电话,冲着周兵问道:“你接着说。”

“没……没了……”周兵不敢直视余独醒,嗫嚅着说道。

“又没了!你属牙膏的是吧

!挤一点说一点,就不能痛快点!”余独醒颇不满意。

“真没了。”周兵低声说道。

余独醒眼睛一瞪,又要发脾气,杨登欢连忙问道:“丁庆呢?当时你给余区长汇报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丁庆?”周兵舒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当时我进门去给区长汇报,我让丁庆在门口等候,出来的时候,看到丁庆不在,就在楼道里喊了两嗓子,丁庆在人事科办公室答应了一声,我过去一看,原来丁庆正和人事科的吴燕聊天呢。”

“吴燕是谁?”杨登欢问道。

“人事科的核算员,主管薪水奖金差旅费的核算。”周兵说道。

“还碰到谁了?”杨登欢又问道。

“没有,我到办公室里,丁庆正和吴燕聊的痛快呢,丁庆也不知道给吴燕讲什么笑话,逗得吴燕咯咯直笑,就连我进门都没有发现。

我没有心情和他们胡扯,就拉了丁庆出门,丁庆说要去一趟厕所,我原本不想上厕所,但是丁庆让我也去,顺便放放水,待会儿行动的时候就不用上厕所了,可以节约时间。我听孙庆说的有理,这就跟着孙庆进了厕所。”周兵说道。

“人事科里没有其他人了?”杨登欢又问道。

“有啊,当时人还不少呢,但是各忙各的,吴燕和丁庆聊天的时候,谁也没有凑过来,可能是手头工作多,大家都忙吧。”周兵说道。

“人事科长是叫……”

余独醒见杨登欢微一犹豫,就笑着说道:“人事科长是韩槟。对你们工作相当支持,无论是人还是钱,从来没有耽误过一次。”

“当时他在哪呢?”杨登欢问道。

周兵一怔,有些不理解地看向杨登欢。

杨登欢一笑说道:“是这,我的意思是吴燕在工作时间和丁庆聊天,作为科长的韩槟不管管吗?”

“没有,没有见韩科长出来。丁庆当时和吴燕聊得很开心,不仅聊天,还敲着桌子呢!”周兵说道。

“敲桌子?怎么回事?”杨登欢问道。

“不知道,肯定是聊痛快了!丁庆你是不知道,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周兵有些不屑地说道。

杨登欢还要再问,屋门被张玉坤推开,张玉坤手里拿了一张草稿纸递给余独醒,说道:“区长,这是咱们区所有抽烟的人所抽香烟的牌子,请您过目。”

“都谁吸红锡包啊?”余独醒一边将草稿纸拿在手中,一边问道。

“行动二科梁科长。”张玉坤笑道。

几个人听了都是一愣,眼睛望向了余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