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瑞福祥成衣铺?”杨登欢笑着问道。

河下世良点了点头说道:“刚开始的几天,还算平静,我能在一个地方多待上几天。后来形势越来越严峻,越来越多的人找我。我害怕极了,想方设法,想要找到谭君或者钱勇的同事,但是我对他们了解太少了,有几次还差点中了圈套。最后只能自己躲起来,盼望着你们过来找我。”

说到最后,河下世良眼神中充满迫切地望向杨登欢。

“你知道马涛吗?”杨登欢问道。

“马涛?没有印象。”河下世良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说道。

“索菲西餐厅的领班。”杨登欢提醒着说道。

“索菲西餐厅我倒是去过几次,谭君带我去过,钱勇也带我去过。”说到这里,河下世良翻了翻眼睛看了看杨登欢说道:“但是这个马涛,我是

“他也死了,那天和谭凯、钱勇一样,也死于意外……掉进黄浦江里淹死了。”杨登欢说道。

“居然掉进黄浦江,难道他也是……你们的人?”河下世良惊讶地说道。

“不错,归属钱勇管辖。”杨登欢点头说道。

“又杀了一个……一定还是黑龙会!”河下世良突然向后坐去,嘴里喃喃说道。

“黑龙会……他们为什么要杀马涛?貌似他和整个事件没有什么接触。仅仅是为了伱们在他那里吃过几次饭?”杨登欢皱眉说道。

“这些人似乎都是和河下世良有过接触的人。”曹有光突然在一旁说道。

“你是说只要和河下世良有过接触的人,黑龙会都要将其杀死?”杨登欢眼睛望向河下世良。

河下世良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缩,杨登欢犹豫地说道:“黑龙会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黑龙会一夜之间连杀几个人?”

“我什么秘密都没有!”河下世良连连摆手,突然眼睛一亮,结结巴巴着说道:“除非……除非……是因为那件事!”

“什么事?”曹有光不待杨登欢开口连忙问道。

“我刚才已经说了,黑龙会想让我参加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好像是为了在水上抢什么东西!他们要掌握黄浦江、松江、长江还有……”

说到这里,河下世良有些犹豫,似乎自己也有些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还有什么?”杨登欢问道。

“还有……还有……”

杨登欢见河下世良仍然犹豫,鼓励着说道:“不用担心,你尽管说,我们有辨别的能力。”

“还有……嘉陵江……”河下世良说道。

“嘉陵江?”杨登欢一愣,曹有光猛然站了起来。

“我就觉得好像是听错了,怎么可能有嘉陵江呢,嘉陵江远在四川……”河下世良有点不好意思地嘟囔着。

“黑龙会找你了解关于嘉陵江的哪些情况了?”杨登欢问道。曹有光也认真倾听,望着河下世良。

“找我还能了解什么,无非就是水地貌。但是我没有亲自去过那里,对那里的了解只不过是通过字资料,纸上得来终觉浅啊!所以我就劝他找一些当地的船工,可能了解的更加真实。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田中健一老是缠着我,让我加盟他们。”

说到这里,河下世良叹了一口气,貌似无奈地说道:“虽然我们家这些年没有参与帮会中的事务,但是毕竟还属于帮会中的一份子,也一直在用帮会的钱,所以拒绝起来也就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这一次,田中健一更是通知名古屋方面,停了我们家族的供应,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妥协!要不然我们家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田中健一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在三新大旅社追杀你的那些人?”杨登欢问道。

“追是追了,但是杀还谈不上。毕竟我们河下家族在黑龙会中虽然已经落魄,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有许多我父亲的门生故旧,愿意帮助我们。”说起这些,河下世良脸上露出骄傲神色。

“说一说那天三新大旅社的情况。”杨登欢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说道。

“那一段时间,我几乎隔几天就要换一个地方。三新大旅社,我仅仅在那里住了一夜。由于环境不熟悉,我只睡不着,脑袋里胡思乱想,一个劲儿的抽烟。后来烟抽完了,就下楼去买……”

“当时几点钟?”杨登欢问道。

“我记不清了,反正挺晚了。”河下世良说道。

“这么晚了,外面还有卖烟吗?”杨登欢又问道。

“有。进来的时候我观察了,大旅社斜对面就是一家电影院,而且还是通宵放映的那一种。外面卖烟卖瓜子小吃零食的小贩也都是一整夜不休息。”河下世良说道。

杨登欢点了点头,了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你接着说吧。”

“买了香烟,我刚爬上三楼,就看到一群人冲进我的房间,当即我就明白,这一定是黑龙会的人追过来,想要迫我就范,当时我什么都没有想,转身就跑,他们随后

就追。”说到这里,河下世良脸上现出得意神色。笑着说道:“我在学校那可是得过长跑健将的!说时迟那时快来,没等他们追近,我就钻进了一条小巷,西折东拐,最后把他们都甩掉了。然后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

“有人叫你名字?”杨登欢一愣问道。

“当时我也奇怪,就回头看,一个黑衣人快要跑不动了,弯腰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喊我的名字。我听声音有些耳熟,就慢慢凑了过去。

那个人是一个中年人,国字脸短头发,看上去有点面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一身劲装,和那些黑衣人没什么两样。

那人见我凑了过去,就喊我名字‘河下世良,你个臭小子,连船越叔叔都不认识了?’我仔细看过去,认了出来,原来是我父亲的师弟兼好朋友船越山。

船越叔叔告诉我,这几天那也不要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更要离你们远一点。”

杨登欢听了有些奇怪地问道:“离我们远一点?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