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不过是房屋走水,他却惊慌至此,不觉让霍恂觉得十分好奇赵衍今晚究竟在别院做什么。

“王爷府上走水,不若本将留些人手帮帮忙?”

赵衍就要冲向后院,忽然听到霍恂的声音,身形一顿立刻拒绝。

“将军,那个院子被上了锁,管家说并没有人居住,突然走水,着实叫人觉得有些奇怪。”

赵衍这边刚刚离开,厉岩忽然开口,霍恂盯着赵衍匆匆离去的身影,目光骤然一凝:“立刻跟我进去!”

……

霍恂刚刚走到走水的院落,便看见院子已经烟雾满天。那分明是起火后,才导致院中走水。就在霍恂在四下查看时,忽而听得一个女子的呼救声。

那声

音极其耳熟,以至于霍恂心里一惊,顾不上质问赵衍,便直接冲进被火舌包围的院里。

院子里一众侍卫忙做一团挑水灭火,但此时火势已经升腾起来,众人的灭火的速度并不能跟得上火势蔓延的速度。

“霍恂!我在这里!”

周围火舌舞动,里面的人似乎听到了霍恂的声音大叫他的名字。

霍恂躲过断掉的房梁找到萧阮的时候,她被房内的浓烟呛得直咳嗽,手里提着一个板凳,正费力的砸向窗户。

霍恂心中大惊,慌忙将她护在怀里。

“阮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紧张的把萧阮打量了一番,霍恂发现萧阮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立刻将其拦腰抱起,快速冲出去。

“淮王殿下,臣的夫人为何会被关在您别院的房里,还请您给我一个解释!”

霍恂抱着萧阮从火房子里冲出来,正撞见急急追上来的赵衍,愤恨的冲他怒吼了一声,霍恂恨不得与此人打上一架,狠狠出口心间的浊气。

火光里,赵衍脸上的担忧和恐慌不亚于霍恂,甚至想要把萧阮从霍恂手里抢过来。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仅仅离开了半个时辰,萧阮竟然会被困在火海里出不来。

萧阮的脑袋埋在霍恂的怀里,一时之间根本看不出她伤势如何,赵衍心间一片发急:“阮儿你怎么样!能听到本王说话吗?”

“难道不是你想要活活烧死阮儿?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霍恂的愤然出声,还想要和赵衍好好理论一番,怀里的女人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头。

“相公,带我离开这里。”

萧阮声音沙哑又带着哽咽,像极了锯割木头的声音。她将头往霍恂怀里蹭了蹭,似乎一点也不想看到赵衍。

见此,霍恂只得狠狠瞪了赵衍

一眼,带着浑身怒气离开。

“阮儿!”

赵衍愣愣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那声“相公”不住地回旋在她的脑海里。

再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房子,赵衍握紧拳头,被映的通红的眼睛里忽然闪过阴戾。

“把刚才看守院子的人全都给我拖出去杀了!”

对于定国候府的人来说,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整个侯府灯火通明,众人全都紧张的关注着荷香院里面萧阮的动态。所有在荷香院行走的丫鬟小厮全都轻声轻脚,生怕发出的声响过大惊扰了房内的萧阮。

“林兄弟,阮儿的情况怎么样?”

霍恂神情焦灼的盯着林天祈给萧阮诊脉的手,眼睛里尽是心疼。

之前他与萧阮早就预料日后恐怕不会太过平顺,但却如何也没有想到,萧阮竟然会在靖南王府悄没声息的失踪。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霍恂一想到萧阮差点就要被活活烧死在赵衍的别院,心中便有一股滔天的怒气不断翻腾。

若不是此时萧阮已经昏迷过去,他定要折回去,与赵衍决个生死。

“将军不必太过担心,不过夫人应是吃了什么药,又动了胎气,需要多多休息一段时间。”

林天祈诊过脉,揭去覆在萧阮手腕上的手帕,面上也不觉露出了一抹担忧。

单从他这段时间在侯府的所见所闻,便能看出对霍恂与萧阮心怀恶意的人绝非少数。

若是萧阮再经历几次这样的折腾,他真担心她肚里的孩子会保不住。

“林大哥,你当真能看出我被人喂了什么药?”

林天祈搜恒银刚刚落下,忽然听得萧阮的声音传来,这才发现萧阮已经清醒过来。

与她点点头,林天祈的语气十分肯定:“夫人虽然及时吃了解药,但从脉象上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