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像是深吸了一口气似的,忽然抬起头,目光复杂的看向霍恂。

“那道士说我怀的是个妖胎,你为何不相信?”

没有想到萧阮会突然说起这话,霍恂面上一愣,忽然伸手在萧阮的鼻尖剐了一下,含着怒气道:“他们合起伙来骗我也就罢了,你居然也来气我?难不成你肚子里怀的是什么,我能不知道!”

“那你倒和我说说,我肚子里怀的究竟是什么?”

“你!”

霍恂在萧阮面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突然意识到萧阮应是极为在意那个高道长所说的妖言。

一时间霍恂面上闪过一抹愠色,将萧阮搂得更紧了些,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饶你平日里冰雪聪明,今日怎么会没有发现那道士根本就是和祖父他们串通起来一起对

付我们?”

怀里女人身子突然一僵,突然抬起头,似乎不相信霍恂说的这番话:“我不懂,你和我好好说说。”

萧阮微微侧着脑袋,发间的一抹玉簪散发着莹莹的光泽。若不是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霍恂还真要以为她当真听不懂自己的话。

“你……你我皆知那高道长是祖父介绍给父亲,可平日里祖父对父亲的态度,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这就好像是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又怎么会吃得下粗茶淡饭?”

叹了一口气,霍恂将她额角的一抹青丝掖到耳后,这才缓缓道:“一开始我还不相信他们要针对的人依旧是我们两个。可今日发生这事,若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未免也太过蠢钝了些。”

“哪里,你自然不是蠢钝之人。”

听出霍恂口里的自嘲,萧阮这才轻轻掩着嘴巴从他怀里出来。

非是她不相信霍恂,今日那高道长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展现出“神迹”,若是这件事不能解释清楚,她必然要背负着怀着妖胎的名声。

而霍恂就算是对她极其信任,若是有一点点相信今日看到的那几句字迹,必然会对她肚里孩子有所怀疑。

与其这件事藏着掖着装作不知,倒不如将话说开,听听这人究竟是是何想法。

“这下你可满意了?”

怀里人终于露出笑意,霍恂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同萧阮所担心的那般,他同样也担心萧阮会被那道士影响,终日担心自己怀的孩子是什么妖胎。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执意以杀掉一名侍卫为代价镇住韩国公,同时趁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那个高道长带走。

想到这里,霍恂不禁又撩开车帘,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厉岩。

但见厉岩正

押着那个道士,眼睛里不仅有闪过一抹深色。

“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顺着霍恂的视线看过去,萧阮的面上忽然又闪过一抹愁绪。

她早前已经派人查过,这位高道长的名声虽然不至于众人皆知,但在京城却是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信任他。

今日他在同安斋说的那些话难保不会被人传出去。

如此一来,定国候府怕是又要热闹起来了。

“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既然敢把他抓起来,自然就有办法让他吐口。”

听得萧阮的话,霍恂陡然放下车帘,眸光里忽然射出一抹冷光。

“你说什么!霍恂竟然把高道长抓起来了?”

竹翠院,钱氏从霍咏嘴里听得这个消息,一双柳眉顿时到竖起来:“我不是给你说了让你留在那里务必要保护高道长的安全,您怎么就让那个天煞的把人给带走了!”

“我,我哪里会想到他竟然会敢直接下死手!你是没有瞧见,那鲜血差点就要喷在我的脸上!那场面实在渗人,便是父亲都被吓住了,何况是我?”

霍咏被钱氏指责,心中有些不满,以及将身上的那些血点一一找出来让钱氏看。

今日霍咏穿着一袭青衫,那些血点早已在他衣服上干涸成一个深色的印迹。若非是霍咏指出来,钱氏如何也想不到那些竟然就是霍恂杀掉的侍卫身上的血。

眼睛里闪过一抹厌恶,钱氏这才住了嘴。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若是霍恂对那高道长用刑,他供出来什么……”

正在换衣服的霍咏听得钱氏的声音,忽然动作一顿,凑了过来:“若是你相信我,我这里倒有一个办法。”

“你会有什么好法子?”

钱氏目光怀疑的在霍咏身上打量了一番,但还是将耳朵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