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威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大声叫道:“小胥!记得把那个保温杯给他送去!别忘了啊!”吴威嘴里的他自然指是吴秉海。

原本今晚吴威打算过来再探视一下吴秉海,顺道将保温杯里装的鸡汤给他送去,这碗鸡汤可是吴威老婆下班后特意精炖的。谁知刚来医院就遇上这出。

胥一波转过脑袋,笑嘻嘻的点点头,应了声“是!”便就挤入人群,消失不见了。

夜幕下,胥一波通过对讲机传达着命令。

他先是派遣队员进入院内探明安全之后,又依序将院外众人送回院内,安顿回各自原本的病房。

之前恶斗过的走廊也命人打扫处理。几个出入口全部用屏风遮挡,尸体则命人重新装回裹尸袋快速运走。

这样一来,病人与医护人员眼不见,则心不乱。当然其中不乏有几个好奇份子想去探查究竟,还不等靠近,便就被站在楼梯口的便衣给劝了回去。

在胥一波井然有序的调度安排下,医院内很快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不过其中最惨的当属吴秉海,几乎是被反锁在病房内。护士们对他格外留心,生怕一个不注意被他给溜了。所以她们轮番巡视,五分钟一次查岗,十分钟一次伤口清理。身处特殊照顾下的他深感无奈,比之蹲大牢还要煎熬百倍。亏得身旁还有个蒋飞飞寸步不离的陪伴,要不然他可能比死了还难受。

院外众人逐渐减少。吴威并没有停下,而是此期间打了一通电话给市总局的安全指挥中心。经过身份核对,他下达了八个字的命令:全城警戒,立即执行。并且简单布置盘查内容,寻找病号服着装人群,如有发现第一时间汇报。

一时间,整座城市的警察无论在岗执勤或是休息在家,全部收到指挥中心发来的信息。无数次的预演,为的就是这一刻。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收到信息的警员们如同日常演习一样,封锁各自辖区的路口,禁止车辆通行,将街上行人劝散。并将沿途收集到的信息一一汇报。而指挥中心则是通过对汇报信息的筛选,挑选其中相对比较关键的情报汇报给总队长。

如此一来犹如激活了一张情报网,再加之各处摄像头的运用,等同是盘活了整座城市的眼睛,几乎没有一处是死角。

由于警情联动机制的存在,市交警总队也接到了命令。市交警总队总队长李亮,虽在外执勤,无法第一时间反馈。但丝毫不影响这条命令的上传下达。等李亮接到命令,交警们早已自行部署在各高架道口。

整座城市的路口、道口以及各处交通要道,全都闪烁着红蓝交替的警灯。警员们对路径的车辆与行人进行一一盘查询问,通过肩头的对讲机汇报着第一手情报。

夜幕之下突然出现这么多警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蹲守在路面上,无不透露出一种紧张的临战感,更像是预示着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每每市民问起原由,警员们则满是亲切笑容的称是在搞警务演习,让大家放心。这一说辞不仅化解了众人的不安,反而更添几分安全感。

从空中俯瞰整座城市的交通脉络,每个岔口、每个街口均都闪烁着红蓝交替的警灯,交相辉映。在所有警员的通力协作下,街面上的行人与车辆很快都逐渐稀少。平日里熙熙攘攘的夜市酒吧、商铺均都提早关门歇业。

时间约莫过了5分钟,吴威始终没有收到一条情报是关于死尸的。这不由让他心生疑惑,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转念又想,就算它们不去找陈英,也不可能凭空蒸发消失。怎么会连一条相关的信息都没有发现?

吴威左思右想,为确保安全。又给市西医院的钱永明打了一通电话,本想着让他带人先转移,只可惜电话始终无人接听。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快来不及。最后只得通知附近距离最近的特警队火速赶去支援。考虑到之前的情况,他特意叮嘱道:“必要时准许一枪击毙。”

电话打完,吴威则钻进汽车,飞驰在马路上。争分夺秒的赶去现场指挥。但由于驾驶的是自家汽车,一路上虽是畅通无阻,路况极佳,但也免不了被道口的警员拦停盘查。等表明身份,核实完毕,之前好不容易抢出来的时间也都搭了进去,反之还耽误了不少时间。

路灯投射的街面上,一辆汽车飞一般疾驰而过,卷起路旁树叶。经过之前身份核实与对讲机通话,前方道口的警员已经为吴威打开了绿色通道。令他在接下去的一路畅通无阻。

机械马达的轰鸣声萦绕在耳边,将夜晚的寂静打的粉碎。车速不断提高,两旁路灯化作一道道光线,宛如流星。吴威没意识在自己开的有多快,满脑子想的只是尽可能快的赶去市西医院通知钱永明撤离。

此时被扔在副驾驶坐上的手机一直在闪屏震动,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为钱永明。只可惜微弱的震动声,全然淹没在发动机的轰鸣之下,根本听不见。

赵氏集团的大楼内。

林、刘两人走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内,双足犹如机械一般向上迈着台阶。此时,两人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无心去了解。心中只想着快些走到楼顶。

两人一前一后,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不知走了多久,刘子墨喘着大气叫道:“师傅,我不行了。怎么还没走到啊?”

林秋正止住步子,回头道:“恩~我也奇怪。我们起码走了十几分钟。”说话时,语气似乎也有点喘,显是有些疲累。只是没刘子墨如此夸张。

两人又往上走了几节楼梯,来到中间平台。抬头一瞧,墙面上刷有红色的F19字样。刘子墨大呼一口气,屁股直接落在阶梯上,又抬手抹了一把额上渗出的汗水,有气无力的说道:“师傅,我们走了大半天才到了19楼?”语音十分烦躁、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