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扬让开了位置,迎着皇上坐了主位。

他坐下后扫视了堂下的人们,还真是热闹。

李忠汗如雨下,皇上来了,他怕是在劫难逃,他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

夏木渊上前禀报了案情的进展,慕云挚很是意外,“竟然是李忠?”

他审视了一下李忠。

梁玉上前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是老奴管教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李柔也六神无主地跪了下去。

“玉嬷嬷快起来。”慕云挚看了一眼慕云扬,“怎么还把玉嬷嬷惊动了?”

慕云扬垂头看了一眼梁玉,“是臣思虑不周。”

一时之间,空气就像

凝固了一般。

审理案件还带着私情,很难公平。

“送玉嬷嬷回去吧。”暮云挚吩咐,他看了一眼李忠,目光不善。

“臣妾,有事禀奏,恐怕玉嬷嬷还不能走。”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慕云扬也不解地看向沈江蓠。

暮云挚眼睛眨了眨,看了一眼这个不同寻常的弟媳,“哦?睿亲王妃有何事要奏?”

沈江蓠跪了下去,目光里闪烁着委屈,“臣妇嫁给睿亲王数月,掌家之权一直由玉嬷嬷管理,身为儿媳,我并没有多言。可是……”

她故意喘了一口气,眼里噙着泪,看了一眼慕云扬,继而低下头

继续道,“睿亲王的家产,已经被李忠尽数变卖,眼下只剩下王府现在住的地界,别处得宅院,商铺,田产等,所剩无几。”

这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直接把李忠推上断头台。

在座的人每一个人,除了沈江蓠全都充满了震惊。

梁玉瘫坐在地上,要说刚刚还能求求王爷,看在她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留李忠一条性命,而今,怕是她都自身难保了。

李忠直接傻了眼,他不知这事沈江蓠是怎么知道的,府上的人,连梁玉他都瞒着呢。

“忠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梁玉悲痛欲绝,她就这一个指望了啊,眼看

着救不了,她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娘,娘!”

场面一度混乱,慕云扬呆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看着沈江蓠,她什么都知道,却看着他被他耍得团团转!

暮云挚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这么心大,好好的家产被外人变卖完了,都不知道。

他尴尬地看了一眼呆呆的慕云扬,忍住笑意,终于有人比他还穷了,“这是你们的家事,还是睿亲王,自己定夺吧。”

总归李忠是保不住了。

李忠跪坐在地,就如同被拔了毛的鸡,赤裸裸地被放在了案板上,就看慕云扬要从哪里下刀了。

突然李忠起身撞

向了沈江蓠,大家都反应不及,他速度又快又狠,抱着必死的决心,把沈江蓠撞了出去。

沈江蓠没有防备,被他硬生生地顶在了身旁的柱子上,肩胛骨错位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继而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

一时间,夏木槿的长鞭,夏木渊的长剑,桑榆的飞镖,还有护驾禁卫的无影拳,全都落在了李忠身上。

一股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沈江蓠趴在地上,忍不住地干呕起来。

李柔的哀嚎响彻天际。

慕云扬回神,朝着皇上跪了下去,“惊扰圣驾请皇兄恕罪,还请皇上回宫,这里交由臣弟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