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急出一身汗来,几乎是一路飞奔到容泽的府邸,下人说容泽不在,她忙问,容礼在不在。

下人不说话,把人带进了院子里,大白天的,容礼喝得稀烂,如一摊烂泥一样地趴在竹椅上,见沈江蓠来了,忙起身,却不料,一个踉跄,差点扑地上。

“沈老板?稀客稀客啊!”

沈江蓠皱眉看着他,全然没了盛气凌人,翩翩公子哥的模样。

她在胭脂的身边耳语了几句,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容公子近日可有见过米老板?”她开门见山,没时间与他周旋。

容礼闻

言一愣,似乎是在脑海里思考,米老板是谁。

“米星儿啊?”

容礼突然激动起来,“你不要与我提她。这女人就是个,是个疯子!”

胭脂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沈江蓠起身道:“今日打扰了,什么时候容老板清醒了再说吧。”

容礼混沌的眼睛里突然冒出来一丝亮光。“别走!”

他冲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桑榆护在沈江蓠的身前,怕他手无轻重,伤了人。

“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声音里包含了哀求,他就差跪地上给沈江蓠磕一个了。

在不知他们到

底发生了何事的情况下,沈江蓠不想添乱,刚刚让胭脂去打听,他并不知,米星儿怀孕的事。

“我也许久未见她,明日我去找她看看。”沈江蓠拧眉看他,又来了一句,“容公子可有婚配?”

容礼愣住,随即点了点头,又摇头。

沈江蓠无奈,这人现在怕是什么也问不出,“容公子还是保重身体吧,醉酒伤身。”

说完沈江蓠抬腿便走,身后传来容礼沙哑的声音:“慕云扬心里有人你知道吗?”

她缓缓回头,诧异地看着容礼,犹豫地问道:“是谁?”

“做个交

易如何?”容礼邪魅一笑,眼底露出狡猾的光芒。

这一刻,沈江蓠甚至怀疑他一直在装醉。

“生意人就要有生意人的规则,互惠互利,是根本。”沈江蓠也放下了对酒鬼的同情感,或许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挖坑让她跳呢。

沈江蓠从容府出来,手里多了一样东西,翡翠玉牌,是上次她精心为慕云扬设计的那一块。

后来伤了心,便一直未取,今日容礼赌她对王爷的真心,果然,她输了。

她垂着眼眸,把玩着那块玉牌,镂空的设计,中间雕花是飞扬的祥云,精

致的做工,这是独一无二的精品。

是她倾注无数心血的结晶。

这块翡翠是她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深深地墨绿色,恐怕,再无第二块这样的原石。

容礼正是看了这个物件,断定了她对慕云扬的感情,噗嗤,沈江蓠嗤笑出声,她自己都看不清,何况你一个外人。

把玉牌深深地攥在手心,硌得生疼。

翌日,沈江蓠去了桃花村,米星儿的宅院大门紧闭,异常冷清。

来开门的是小憨胖子,他虎头虎脑的一看是沈江蓠,眼里闪过亮光,随即又暗了下去,“我去禀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