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蓠很是意外,以往她来,都不用请示,直接便会邀请进去。而今出了何事,要这么警惕。

桑榆还带来了隆冬,也没与他说上话。

等了片刻,小憨胖子来开门,说里面请。

桑榆带着隆冬跟在后面,她本来兴高采烈地想与小憨胖子分享一下隆冬的成长变化,却觉得气氛明显不对,便乖乖的一句话也没说。

米星儿一直在床上躺着,孕期反应折磨得她不成人形。

短短一个月未见,已经骨瘦如柴。

“星儿?”沈江蓠吃惊地坐到她的床边,这哪里是怀孕了,人跟病了一场似的。

“你来啦?”米星儿勉强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有些委屈地说:“要知道怀孕这么辛苦,我才不要去勾引人家

。”

知道她说的是容礼,但是她这反应有些太激烈了。

根本什么都吃不下,一闻到味道都想吐,几位同村的大伯们,知道她怀了身子,一开始也气愤地想去找容礼算账,被她拦了下来。

她说本来就是她看上了人家,痴迷人家的美色,想着,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孩子,这辈子也就无憾了。

她知道村里人的顾忌,怕她跟着容礼跑了,不管他们了,可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与容礼有什么一辈子。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桃花村的。

她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果然,是她想得太天真了,怀孕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折磨得她人不人鬼不鬼的,自从有了反应,便谢绝一切

来客,就连容礼都进不来。

所以,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你这是何苦啊!”沈江蓠知道她的想法以后,吃惊了好久,她竟为了整个村子,牺牲自己的幸福。

就连要嫁出去,离开这里的想法都没有。

容礼与她本就不是一路人,阴错阳差地,闹出来这么一出,外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你不打算让容大公子知道吗?恐怕他对你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沈江蓠把容礼的情况与她说了。

米星儿陷入了沉思,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的确是她的错,本来觉得容礼是个花花公子,情场老手,一度春宵对于他来说,第二日就会忘之脑后。

没想到,他并不是外人看到

的那样,米星儿叹了口气,这下难办了。

“你们二人的事,还是要说清楚吧。”沈江蓠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

“等我好些吧,我现在浑身一点力气没有,我好饿,可是我,许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米星儿说着委屈地红了眼眶。

“你躺着,我去给你做些爽口的吃食。”沈江蓠研究过孕妇的口味,当初曲锦眠怀孕的时候,就是她精心调理的。

顾不得许多,沈江蓠去厨房里忙活起来。

而一直在门外等着的容礼,傻了眼,他本以为很快就会有人喊他进去。

岂料一下等到天黑,也没人来请他。

他饿得饥肠辘辘,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出去被米星儿的人撞见,再把他轰走怎么办。

他不禁坐在马车里暗嘲,堂堂容大公子,竟被一个山村里的野姑娘勾了魂,本来一夜荒唐,他就觉得不可能饶恕,她不在意,他又怕什么。

可因由要在这里盯着开采的事宜,两人又一而再地纠缠在了一起。

就当他打算与她摊牌,决定对她负责的时候,她却避而不见,连门都不让他进了。

他气愤地回了京都,可是午夜梦回,日日都梦到她,他觉得自己的魂被她勾走了,日日买醉,浑浑噩噩。

而今,终于借着沈江蓠要来看她的由头。

他死皮赖脸地跟了来,不惜出卖慕云扬,就是想问问清楚,为什么勾引他,又抛弃他。

越想越气,以往都是他把女子迷得神魂颠倒,而今自己也尝到这苦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