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画的话音刚落下,那红衣服的美婢便福了福身子,正要退出去。

却被谢子画突然“你穿着一身的大红,是来嘲讽我吗?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值得你穿大红?”

因着常年的生病,谢子画穿衣服,素来素雅,穿不得艳丽的衣服,一面衬的皮肤不好。三美婢原本就容貌出众,只是今天恰好的赶上了谢子画心情不好。

于是自然就将气撒在了美婢的头上。

“奴婢有错,奴婢现在就回去换下。”

虽然嘴里的话是恭恭敬敬的额,但是红衣美婢却是不卑不亢的说完这席话,低着头,并不看谢子画。

这样的神情,却又一次的触发了谢子画,当即谢子画便捂着嘴角,言语讽刺的道:“红鸾,

你不得了了?怎么着,到了浔阳,见着了阿耀,就要红鸾星动了吗?”

“红鸾不敢肖想主子。”

被称作红鸾的红衣女子依旧一副清冷的模样。

红鸾,青蜓,紫魅,传闻中谢家最厉害的族侍,貌美如花,忠心耿耿,手腕更是非常人可想象。掌握着谢家最为隐秘强大的力量。

没人知道这三人的来历,只知道谢家世代相传,到了谢耀这一代,她们便专为谢家家主和主母所使唤。

而谢耀身边不喜有女子伺候,于是便看着跟只有谢子画是她们的主子一样。

然而,事实上,她们也不过是奉了命,伺候谢子画罢了。

谢子画气的脸都白了,眸光一闪,突然到了红鸾跟前,一字一句的问道:“不敢?不敢你跟那个孽种走那么近?”

孽种,说的就是萧止。

当初三美婢来萧府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人就是小小的萧止,虽然萧止年纪小,但是说真的,已经有了一分谢耀的模样了,且血统纯正,惹人喜爱,女人,毕竟对小孩子没有抵抗力。

红鸾被萧止称为小老婆,所以便走的近了些,可没想到,这竟然也是错。

“表小姐,请慎言,小公子,是主子的嫡系血统。”

“嫡系?你是在提醒我,那个孽种,是我谢家的血统?”

谢子画不受这套,反而是嘴角一勾,嘲讽的望着红鸾。

红鸾看了谢子画一眼,回答:“是,按谢家族归来说,小公子,是嫡系血统,表小姐,是偏系血统。所以,还请表小姐慎言。”

所以说,与三美婢来说,主子,只有一人,忠于主子,容不得任何人说主子的不是,侮辱主子。

谢子画虽然对萧止面上表现的和和气气的,但是心里一直记恨,凭什么这是谢耀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这种心情,就跟吃了毒药似得,越发的强烈,

直至上瘾。

“你们,一个个的,都盼着我早点死是么?我知道,你们长得好看,自命清高,但是,你们永远都是奴才,奴才,就是奴才,永远都爬不到主人的头上!嫡系?阿耀从小为了我,与圣安王爷断琴决裂,为了我,留在江阴祖宅多年,为了我,千金求药,如今不过是中间来了个粗鲁山妇,你们就要看我笑话了?”

不得不说,谢子画是属于那种臆想症患者晚期的那种,说好听了,那叫单相思,说难听了,那就是犯病。

红鸾垂着脑袋,突然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谢子画,就像是一汪静止的水,深不可见底,却照亮你恶心的面孔。

“表小姐,您想的,太多了.”

“好,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初你留下谢家暗卫照顾我,率先跟青蜓紫魅来萧府,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我就知道!你们,你们一个个,都很好!”

红鸾的嘴角隐隐的有些抽搐,但是却又不知道该作何解释,便只能道:“表小姐,奴婢希望您好,但是更希望,主子好。“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的点着了谢子画。

霎时间,谢子画那张憔悴的面容被一脸的愤怒所取代,尖锐的手指,指着红鸾的胸口,冷笑道:“是么?我也希望阿耀好。”

说话的时候,谢子画的手,已经一点点的移到了红鸾的脸上。

今天即便是他谢子画毁了红鸾的这张脸,只要没有自己的允许,红鸾就不会动弹一下,只要没有自己的允许,红鸾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是她做的。

这就是,族侍。

愚蠢至极。

眼看着,那尖锐的指甲就要滑进红鸾的皮肤,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道违和的声音。

像是震惊,又像是幸灾乐祸,更像是,惹是生非。

“哎呀呀,儿媳妇?!你这是被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