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人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楚嫱巴不得幸灾乐祸的说一声:哎,你就是瞎了,怎么,需要我再让你瞎一次吗?

若这是个朋友,楚嫱还可以说:莫急莫急,你瞎了,刚好,我可以收钱给你当免费的眼睛,一个月薪酬不高,包吃包住包花销,哦,对,看的顺眼的还包暖床。

又或者这是个亲人,她可以告诉那人,没事,小爷一人撑起一片天,你想瞎就瞎,不想瞎也可以瞎,反正天再塌下来的时候也砸的也不是你。

可是,偏偏是这个人。面对他,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人既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也不是朋友,更不是亲人。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反过来安慰楚嫱,道:“这下可好,我总是盼望自己能看不到你做的那些糊涂事,眼不见心不烦,总算是如愿了。”

楚嫱一瘪嘴,朝着那人的肩膀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愤怒道“穆泽羲你大爷的!”

偏偏是穆泽羲,偏偏是她要休夫的那个人,偏偏她现在还心疼极了。

穆泽羲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虚弱道:“你,几时认出我的?”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穆泽羲还特意的让谢耀给他易了容,连他自己看了都得险些认不出,楚嫱又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穆泽羲!好歹你也是

被小爷睡过的男人,小爷能连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来吗?”

这句话让穆泽羲甚是愉悦,竟是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好几分,他严重怀疑自己得了病,这么痛他都感觉不到了。

但是,穆泽羲却故意的要戏弄楚嫱一番才满意,于是柔声道:“如今,我眼睛也看不到,休一共是一百零八字,怕是没办法写了,你想休夫,只怕没办法满足你了。”

“休你大爷!穆泽羲你给小爷闭嘴!信不信小爷现在就睡了你?”

楚嫱大怒,狠狠的在穆泽羲的腰间拧了一把,却感觉他的腰间也是黏黏的,滑滑的,抬起手一看,满是鲜红的血。

楚嫱心口一痛,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你丫的是不是脑子有病?显摆什么你的马术好啊?那姑娘的花容月貌吸引了你?你丫的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你都要死个精尽人亡!我告诉你穆泽羲,你若是瞎了,小爷我二话不说就把你那府里莺莺燕燕的赶出去,并且保证她们一人生一群娃回来给你带绿帽子!还有,你最好别给我疼,不然,我保证我回去之后天天虐待你的心尖上的人容浅!”

“哎——”

穆泽羲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楚嫱这般不讲道理十分的无奈,偏生又不能动弹不得,他身上受的伤,虽然不至于要命,但是也不轻。

“哼,你有意见吗?不服你起来揍我啊!”

趁人之危这个词,用在楚嫱身上,绝对是恰到好处!

穆泽羲失笑,“即便是我想揍你,如今也是办不到了。不如你自己把自己揍一顿给我解气?”

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楚嫱,穆泽羲的身上有血味,那定然是有伤,可是她嬉闹了这么久,竟是被穆泽羲这货搞得忘了这一茬。于是当即蹲下身子,胡乱的把穆泽羲的衣服拔开,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遍体伤痕,而楚嫱,身上完好无损,从头到尾都被穆泽羲护在怀里,不曾受到半点的伤害。

穆泽羲身上的皮肤很白,但是如今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还有不少刮痕,留着血,湿

了身上的衣服。腿上的裤子也湿了,一大片的血迹。

楚嫱二话不说,一把拉下穆泽羲的裤子,顿时,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旖旎。

“你——”

穆泽羲脸上微微有些红晕,胸口剧烈的起伏。他知道自己腿上也受了伤,只是,那个位置,着实是很尴尬,正巧在腿根处,破了一大块,血正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楚嫱啧啧了两声,道:“还害羞?我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哼!你真是把小爷我想的太卑鄙了!”

说话,楚嫱就朝着穆泽羲的二两君打了一下,顿时,便膨胀了起来。

楚嫱吓得赶紧后退了一步,砸吧砸吧嘴,道:“我要是趁着你受伤把你给睡了,是不是太禽兽了?”

穆泽羲转开脑袋,低声道:“离我远些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这女人,当真是,大胆!

楚嫱嘿嘿的干笑两声,突然笑声一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穆泽羲的脑袋后面,刚才还没看见,此时,穆泽羲脑袋后面,一片血迹,黏湿了头发,还有衣领!心顿时就凉了一截!

楚嫱一把把穆泽羲的肩膀抓起来,凑过去看他脑袋后面的伤口,“穆泽羲!你他么的是傻逼啊!把自己搞成这个鬼德行还跟我开玩笑!你不想活了啊!”

明明受的伤这么重,却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气的楚嫱的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她长这么大就还没哭过!

穆泽羲一急,忙伸手过来揽楚嫱,一边安慰:“你不要哭,我没事,不过是小伤,哪有病人不哭看客哭的?你爷爷真是没说错,真是个没出息的小东西。”

“我才没哭呢,我这是被沙子迷了眼睛,被风吹得眼睛麻了,被你气的眼泪没地方呆了只能离家出走!”

穆泽羲低声笑道:“谢耀若是知道,我这点伤都能让你哭成这个样子,只怕是要笑话你一辈子了。”

“他敢!萧晓筱不剁了他才怪!”

穆泽羲唔了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楚嫱便低下头来,撕了自己的衣服来给他包扎伤口,动作熟练,像是常年受伤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