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本宫父亲对他忠心耿耿,而本宫不过十五便嫁入宫里,尽心伺候他,他呢?如今为了一个小小的妃子就与本宫这般过不去,我这心里怎么想也是不好过的。”皇后领了旨意,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对皇帝发泄,只能躲在自己寝宫里摔了好几个琉璃瓶子。

摔累了,也就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了,直接坐到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旁守着的夏总管打从心里瞧不起皇后,但面上十足的恭敬:“皇上不过是一时被个狐狸媚子迷了眼睛,等日后清醒了,必定会念起您的好来。”

“呵!可这狐狸媚子如今让我进退两难!皇帝一道旨意一下,你看看这宫里宫外,哪个不是在看我笑话!看你出的好主意!杀了梨妃,我在皇帝那边算是彻底没法做人了!”皇后打断夏总管的话,一脸狠厉。

“这……”夏总管被皇后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稳住心绪,宽慰道:“皇后不如换个想法?如今因为梨妃的缘故,皇帝暂时和您离心,但若从长远来看,除了梨妃,与您与皇子未尝不是件好事啊。”

“皇后您想,梨妃深得皇帝恩宠,她母家虽然势利单薄,可她有个儿子啊!那个七皇子,自幼聪明,深得皇帝宠爱,奴才记得,去年乞巧节的时候,那孩子同着梨妃,把皇帝伺候的喜笑颜开,一时羡煞多少后宫妃子?皇帝当时还说什么世间哪有孩童能聪颖过我这七皇儿?话里话外,这都是想要把七皇子立为储君的意思啊!现

在好了,梨妃去了,七皇子也去护国寺守孝三年,帝王情薄,三年光阴,足以让一个皇子在他心里没了地位,到时,别提储君了,就是能找个安身立命的封地,恐怕也难了!”

皇后表面上对夏总管的话不屑一顾,但心里是十分认同的,夏总管跟了皇后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心思?

只见他狡猾的笑笑,低着嗓子继续说:“所以,您看,不过是皇帝一时的脾气,您却除了一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还有一个可能和皇子争夺皇位的七皇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妙的事情么?”

说完这些话,夏总管又悄悄用余光观察一下皇后的神色,见她果然面色松动,对自己所说的话放到心里去了,不由在心里笑话一句:“蠢女人,就算做了皇后,还不是给人当枪使?”

心里想归想,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于是夏管家接着做出悲伤的样子来:“奴才自您进宫以来,便陪在您身边,小主子更是奴才亲手带大了,奴才实在是心疼小主子,想到小主子身份高贵,又有能力,凭什么被一个狐狸媚子的儿子比下去?便斗胆献上暗杀梨妃的计划,若是皇后对奴才不满,请皇后尽管处罚奴才,只是奴才对您与小主子的一片忠心,还请您明察!”

“行了,你对本宫怎么,本宫心里清楚,本宫前些日子在太后那里得来一些安神香,本宫看着是些好东西,赏你一些吧。”

“奴才谢皇后赏赐!”夏总管知道自己一番话算是让皇后对他更加放心了,便恭敬的跪在地上谢恩。

皇后起身,着守在寝宫外的宫女进来,扫了地上那一片狼藉,重新换了衣服,抹了新妆。

才施施然坐下来,摒退两旁侍女,独独留下夏管家一个,

想与他商量后续的事宜。

夏总管何等狡猾,看皇后这副样子,便知道鼓动皇后的机会来了。但他也知道,这时候还是等皇后自己忍不住过来询问,不能自己主动献计,不然就失去了主动性。

果然,这边宫女才退下不久,皇后就耐不住性子,问:“如今那个狐狸媚子算是没了,可她留着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个祸患,唉,皇上送他出宫时,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三年以后要看到一个健康的七皇子,这不明摆着是在护着他么?不论如何,这孩子是留不得的!”

夏总管听皇后的话,心里划过一丝了然,便说:“皇后,奴才倒不做此想。”

听了这话,皇后眼里划过一片迷茫,往日里,她说什么,夏总管都是唯唯诺诺的应和,现在这样倒让她猝不及防。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想法?”皇后心里不悦,却也不表露出来。

“皇后,一个死人固然没有威胁,可为了一个死人,再得罪皇上不是明智之举啊!”夏管家说。

“那依你的意思?”

“奴才以为,一个废人比一个死人更有价值些……”

夏总管把话说到这里,就不在说下去了。

“本宫也派了探子,看着那小畜牲,听他们回报,都说七皇子不学无术,无心读,只知道在山里野,护国寺里那些僧人若不是看在他是皇子,对他睁只眼闭只眼,只怕皇上都要知道他的事情了。”

这么说着,皇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要不本宫在皇帝面前告他一状?”

“皇后,万万不可!”夏总管听了,知道他那段话成功的煽动了皇后,还没来的及得意,便听到皇后说要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蠢女人,便急忙出声,掐断皇后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