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筱的声嘶力竭的喊着,她明明,都看到了闻白的模样,明明,就是谢耀,可她很难接受,谢耀不记得她的事实。

“谢耀喜欢穿素衣,虽然素静,却总有种贵气。”

萧晓筱说完,看了眼闻白,继续道:“他不喜欢喝酒,可是我喜欢,所以他也就喝了。”

池边,摆着的一壶小酒,还有瓜子。倒是会享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喜欢酒的味道的闻白,突然朝着岸边走了过去,怔了片刻,突然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闻白扭头。看着萧晓筱,扬了扬唇,温柔笑道:“味道不错。”

“是么?他以前总是说,喝酒伤身,还专门给我配了一副药,喝完酒吃那个药,头不疼眼不花,就是想跑厕所。”

说着说着,萧晓筱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掉眼泪。

闻白的眉头皱了皱,“你,应该不是爱哭之人。既然那么想他,去找便是。”

萧晓筱闻言,突然愣住了,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找?

找到了,他也不认识我。”

说着萧晓筱背过身,闻白没看见,她倔强的咬着嘴唇无声的哭泣。

其实闻白说得对,她萧晓筱确实不是爱哭之人。

准确的说,基本上不会哭。

从小到大,就算是打架打输了,都很少看见萧晓筱落一滴眼泪。可如今,她真是越发的爱哭了。

身后有一双手,突然抱住他。闻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更何况,还是个有夫君的女人。

“他会回来的,如果他,想你的话。”

说完,闻白就觉得心口一疼,喉咙一股腥甜味。只一瞬间,闻白的脸色就已苍白,急忙松开萧晓筱,转身从边上勾下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转身离开。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萧晓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闻白的人影,顿时心中一股失落感划过。

而此时,温泉的悬崖之上,闻白脸色苍白。嘴角还有些血迹,踉跄的走着。

谢林急忙现身,过去要扶闻白,却被闻白躲开。

“守在这上面,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萧晓筱这个女人,也是胆大,今日在温泉里的是自己也就算了,若非如此,她岂不是要被人白白的占了便宜?!

想到这,闻白顿时无奈的叹了口气。勉强撑着身子,正要离开,不远处却有一人匆匆赶来。

“我听人说,你来这里泡温泉,便过来给你送药。”

话虽如此,谢子画的视线却不停的朝着悬崖下面望去。

可却只看见雾气腾腾,并没什么可疑的人。顿时,谢子画的脸色就有些疑惑起来。

闻白似笑非笑的看着谢子画,冷冷的问道:“是么?看来,你对我的行踪倒是很清楚。没想到我不过出来随便溜达,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闻白的话说的很轻松,但是里面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谢子画,竟然敢派人监督他?

谢子画的讪讪的看着闻白,解释道:“敌方太过奸诈,我是担心你。尤其是萧晓筱之流,谎话连篇,奸诈无比,我拍你被人骗了。”

“即是这么不相信我的智慧,又何苦请了我来为帅?如此看来,我一个主帅,却处处得受你的限制,不当也罢!”

闻白狠狠的一甩袖子,眼中一片阴霾,看得出。他很生气。

谢子画也有些后怕,当初女皇与谢耀达成协议,自己给他看病,他为帅,出征许国。当时谢耀就说了,自己做事,不喜有人插手,所以临走前女皇一次又一次的交代,不要干涉,只要谢耀没做出背叛后宋的事。就不许轻举妄动。

闻白沉着脸,朝着谢林示意了一下。谢林突几个起落,消失了。

谢子画挤出一丝笑来,柔声道:“闻白,我既救了你,自然就不会害你。萧晓筱为人狡猾,我不想你被骗。我也不是要干涉你,我真的是担心你。”

可谢子画的话音刚落,谢林就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一个小鸡仔似的的人,一把甩在谢子画的面前。

谢子画猛地后退两步,话都不敢说。

“你,你这是做什么?”

谢子画压抑着胸中的怒气,厉声问道。

闻白恍然一笑,好看眸子盯着谢子画,一字一句道:“我不太喜欢别人盯着我。他的这双眼睛,显然不能要了。”

说完,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出手的,总之只听见那人突然捂着眼睛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谢子画顿时心一凉,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闻白冷冷的扫了眼谢子画,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再不懂事,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谢林便扶着他离开。

那一抹银色的背影,直到消失,谢子画都没能缓过来,刚才出手的,是谢耀。用的。是银针。

她抬起手,看了眼自己臂上的蛊虫,顿时心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