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穆泽羲依然是一声不吭。楚嫱抬起头,愤愤的瞪着穆泽羲,她是尝到了腥味才松口的,想都不用想,穆泽羲的手必定是被她咬破了的。

“喂,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弄疼我了。”

想了想,自己以后还要在这王府生活呢,还是服个软的好。

穆泽羲淡淡的扫了楚嫱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顿,扭头看着穆元祈,冷声道:“还要让我来请你吗?”

穆元祈一个机灵从吊床上爬下来,随手拿上衣服就跟着穆泽羲走了。

这样的一出一闹,楚嫱心中也觉得不安。穆泽羲会不会把自己浸猪笼了啊?要是穆泽羲报复自己该怎么办啊?她要不要爬墙溜走啊?

“小姐,王爷嘱咐,让您早点休息,明天进宫面见太后。”

楚嫱这边正着急着呢,鱼儿突然进来来了这么一句,算是彻底的把楚嫱的心给她放回了肚子里。还好,还好穆泽羲没有把自己浸猪笼的打算。

次日一早,楚嫱迷迷糊糊中,就感觉自己像是一颗流星一样,砸进了马车里,顿时睡意全无,捂着屁股坐在马车上进宫去也。

“孙儿参见皇祖母,皇祖母安好。”

“孙媳参见皇祖母,皇祖母安好。”

楚嫱一大早的就被鱼儿拎起来各种折腾,换上了一套宫装,头发本来是被折腾的跟坨大便一样,楚嫱的脖子实在是不堪重负,于是便悄悄的走在路上把头上拆了自己随意的编了起来。

“起来吧,嫱儿许久没来看哀家了。”

老太后与相爷是故友,所以对楚嫱便亲热了几分。

楚嫱一抬头,就看见站在穆泽羲身后的容浅,脸上泛着喜色,跟在穆泽羲的身后。

她怎么来了?不会是穆泽羲要当众宣布纳她为妃吧?楚嫱脑补着各种情况:万一要是被浸猪笼,那就拼了,跟穆泽羲来个鱼死网破。要是穆泽羲仅仅是纳容浅为妃的话,那就让他还自己自由,自己出去闯荡江湖。可是,要是穆泽羲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该怎么办啊?又或者,穆泽羲把自己丢进一个小黑屋子,让自己不见天日,那又该怎么办?

“哇—

—”

突然,原本还好端端的楚嫱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好不委屈。

“这是怎么了?嫱儿?嫱儿,哀家知道之前你受委屈了,别哭了。哎哟,这哭的哀家心肝儿都疼了。”

太后以为楚嫱还是在因为之前刺杀一事而委屈,急忙将楚嫱拥尽怀里。楚嫱这还没反应过来呢,就感觉自己一头撞进了一坨肉里。

楚嫱欲哭无泪,老太太,你这是吃了多少的木瓜才补成这样?年纪这么大了,胸也没下垂,有什么秘诀吗?

“混账小子,还不赶紧的给嫱儿陪个不是!”

穆泽羲猛地抬头,冷冷的目光扫向楚嫱。嗖嗖的冷刀子直飞向楚嫱。楚嫱冷冷的回瞪过去,挑衅的朝着穆泽羲抖了抖眉毛。

“太后,这件事都是容浅的错,不关王爷的事,请太后明鉴。容浅愿意向姐姐赔罪。”

难怪都说,男人喜欢懂事的女人。这个时候,太后是穆泽羲的奶奶,却偏向楚嫱,他心中自然是不爽的。更何况,堂堂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跟女人道歉呢?穆泽羲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太后脸上慈祥的笑意褪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你知道是你的错便好,嫱儿与世无争,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刺客刺杀?若不是你,嫱儿又怎会置于险地之中呢?”

与世无争?楚嫱翻了个白眼,这太后,真是太懂自己了。

“皇祖母,这件事是王妃自己不小心。”

太后虽然是维护楚嫱,但是相反,却让穆泽羲心中对楚嫱的不满更甚,直接过来,屈膝跪了下来,为容浅求情。

如果到了这个时候,楚嫱还不明白,他穆泽羲把容浅看的有多重要,那她就是傻子了。算了,就当成全了有情人吧,她楚嫱不是棒打鸳鸯的人。至于容浅对自己做的事,她没证据,自然不会乱来,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用不用了,道什么歉啊,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你呀,就是傻,都这个时候了,还维护他们?”

太后无奈的看着楚嫱,楚嫱这孩子感觉与以前似乎变了。不仅是太后,就连穆泽羲也一愣,若是换了以前,楚嫱必定会变本加厉,让太后好好惩处容浅。如今倒是好,楚嫱竟为他们说话?

“真的不用了。只用赔偿我一点精神损失费就好了。”楚嫱点点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太后,如今她手头紧,没什么钱,也不知道六王府的金钥匙在哪,要是能捞点钱,那就好了。

“精神损失费?”

太后一惊,诧异的看着楚嫱。

楚嫱尴尬的笑笑,一巴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她怎么就忘了,他们哪里懂精神损失费是什么。

“就是,银子。我缺银子花,一想起自己没银子花,我心里就难受。”

“恩?怎么会少了你的银子花呢?”

好歹楚嫱也是个王妃,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竟然会缺银子花,但是事实如此,她就是没钱花。今天一定要把银子的问题解决清楚,然后说不准以后还得看容浅的脸色。再说了,要是不在跟穆泽羲离婚之前

存点银子,那万一穆泽羲真的把她休了,现在又没有夫妻共同财产这一说,她还不得亏死?

“皇祖母,此事是孙儿疏忽了,日后孙儿定会改正。”

穆泽羲怕楚嫱再说出什么话,急忙自己跳出来,承包了一切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