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跐溜了一下口水,活脱脱跟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馋鬼般。

穆泽羲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道:“哦,据说吃这个菜有个习俗,想不想听?”

习俗?

吃个菜还有个习俗?

这些玩意儿在楚小姐这里都是放屁!吃到嘴才是正经的。

于是,楚嫱果断的摇了摇头,顺手夹起自个儿跟前的菜来解馋。否则等下她留下来的口水只怕是要连桌子都淹了。

穆泽羲一脸挫败的看着楚嫱,其实也没有什么习俗,不过是穆王爷想诱导楚嫱自己投怀送抱罢了。可惜,这种把戏,不是楚小姐聪明能看穿,而是楚小姐太懒了——

瞧着楚嫱一副可怜兮兮的饿死鬼投胎模样,穆泽羲心有不忍,便坐到了她边上,伺候好媳妇,也是王爷的一大功课不是?

正在这时,门突然又被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子闭着眼睛,伸长了脖子,跟狗似得,嗅着鼻子,闯了进来。

“啧啧,小二,你不是说今儿你们这不做八宝鸭了么?本姑娘就是冲着你们玉宝斋的八宝鸭的名气过来的,你们竟然骗我?“

那姑娘突然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就跟掉在火炉了一般,滚滚的冒着火星子,看着楚嫱与穆泽羲二人。

随后跟进来的小二张了张口,刚准备给穆泽羲行礼,便被穆

泽羲的一个眼神制止了。好在玉宝斋的人都是有些眼色的,便急忙转身跟那姑娘赔罪道:“姑娘,玉宝斋有规矩的,八宝鸭每日只做三只,今儿的确是没有了,不做了。”

可惜那姑娘似乎今日是打定了主意闹事般,一把拎着那小二的衣领,往自己跟前一拽,骄横道:“三只?本姑娘明明比他们二人来的早,为何他们有,本姑娘却没有?”

因为人家是老板啊。

当然,这句话小二是不敢说的,只能一个劲儿的给这个姑娘赔罪。

遇到这种情况,本是不关楚嫱的事儿的,但是,她就是看不过这种骄横的人。于是当即便把玩着筷子,十分淡然的道:“哟,姑娘,你要非礼这小二么?可得先问好人家有没有家室呢。”

可不,小二与那姑娘,几乎脸都要凑一块了,身子几乎都贴到一块去了,这般情形,换做是谁,都会多想一二的。

一听楚嫱这话,那姑娘立马手一松,砰的一声,可怜的小二一个没防备,直接掉在了地上去。

楚嫱不忍直视的遮住眼睛,心中为这个倒霉的孩子默哀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看着那年轻女子,道“姑娘啊,下次出门,可记得带上脑子啊。”

刚才还摔得龇牙咧嘴的小二顿时便乐呵起来,一溜烟爬起来笑嘻嘻的退了出去,估计此时心里想的是:哼哼,总算是自家王妃有良心,恶人还需恶人磨。

那年轻女子倒是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坐在穆泽羲旁边,一本正经的打量着他,笑而不语。

穆泽羲面无表情,只一如往常般给楚嫱夹菜,照顾楚嫱,也不说话。

“姑娘,非礼勿视,你难道没学过么?”

当着楚小姐的面看她的男人?他么的谁给的雄心豹子胆?!

“他长成这样,不就是给人看的么?”

那年轻女子十分不客气的回视着楚嫱,眼中的笑意

渐渐变得有些冷意。这般姿容,放眼大圣,猜都能猜到,除去穆泽羲,便不做二人想。

楚嫱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既是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出门吓人?”

为何还要出门吓人?

就连穆泽羲,都被楚嫱这句话逗得嘴角微微扬起了一度,可那年轻女子不懂楚嫱话中的意思,只顺着楚嫱的话回答:“本姑娘乐意出门,不成么?”

“咳咳,成,当然成。不过,姑娘你能有出门给人看的勇气,还是可喜可贺的。”

话已至此,若是那女子还不懂楚嫱的弦外之音的话,那她就是白活了,白吃了那么多的好吃的。

顿时,那女子便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喝一声:“你找——·”

死字还没说出口,只觉得膝盖吃痛,腿一弯,便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一直没说话的穆泽羲淡淡的抬眸,漠然的扫了眼她,不怒自威道:“姑娘还请注意些,莫要吓着吾妻与孩子。”

那年轻女子一看,这才发现,楚嫱的小腹,似乎颇有孕妇的感觉——·该不会是长胖了吧?

然,这些疑问,自然是没人为她解答的。楚嫱安心的坐在穆泽羲身边,享受着这种有靠山的感觉。

所以说,论相公的重要性,似乎只要有穆泽羲在身边,楚嫱就放心大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她记得,穆泽羲之前跟她说过,他一直在她身后。许是经历过许多,有很多默契,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从齐阳回来之后,楚嫱便再也没有纠结任何问题,她相信穆泽羲,这个男人,这个能够在自己命悬一线如天神般出现的男人,这个对自己的胡言乱语却信任到极致的男人,这个能牵动自己喜怒哀乐,宠自己就跟宠女儿般的男人。

也是这份感觉,让楚嫱突然明白过来,身边有穆泽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