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去太医院请人来给董侧妃瞧瞧。”

穆泽羲说完,深深的看了楚嫱一眼,转身离开。

见穆泽羲走了,楚嫱这才幽幽的将视线收回,调侃道:“谢姐姐,我可是没钱付医药费的哦~”

谢耀没好气的白了楚嫱一眼,长叹一口气,问:“你到底因为何事憋在心里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将楚嫱的手放进被子里,谢耀又把被子给楚嫱好生的掖了掖,目光似乎能够看透一切一般看着楚嫱的眼睛。

楚嫱别扭的躲开了谢耀犀利的视线,心中无限感慨,卧槽,这都被发现了,谢耀不会是带了透视镜吧?于是砸吧砸吧嘴,干巴巴道:“谢姐姐,你有毒·····远离我·····”

“嫱儿!你知道,我是认真的。”谢耀深吸一口气,用哄小孩一般的口吻说道。

楚嫱憋憋嘴,对谢耀这种口吻十分鄙视,你丫的,也不给我颗糖,有这么诱拐小孩的吗?只是,扛不住谢耀的视线,没过多一会,楚嫱就卸甲投降了。

“啧啧,看来谢姐姐早就知道我已经醒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演技甚好,虽然是真的晕倒了,但是马车一路颠簸,她的意识早就清醒了,只是不愿意睁眼罢了。

“嫱儿,我是大夫,你虽然是虚弱,但是,不是病入膏肓,看你神思清明,想来醒了有一段时间了吗?”

谢耀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嫱,一副小样,我早就看穿了你的表情。

楚小姐顿时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鄙视道:“你不是说你作为大夫,不会说不负责任的话吗?”

那你刚才还把穆泽羲那货唬的一愣一愣的

,这,这到底是在蒙谁啊?

不曾想,谢耀竟是一点羞愧之色都没有,反倒是理所当然的回答:“本公子也不曾说谎。你的身子却是是弱,但是好在你底子好,壮的跟头牛一般,但你当我前些日子给你开的药都是庸医的药方吗?休养之后倒也无碍。这些日子你的嗓子本就有血丝,怒火攻心之下,吐血也是正常。只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问题,我担心的是,你心中,究竟想的是何事?”

想的是何事?

楚嫱的心咯噔一下,脑中反复的重复着那日晚上的那个梦,还有这些日子,对穆泽羲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心中确实是难受极了。

只是,楚嫱向来都是一个欢脱潇洒的人,即便心中堆了好几车的事情,脸上也会表现出一副自己无所谓的样子。见谢耀担忧的神色,楚嫱不由得笑了笑,调侃道:“你·····就不能委婉着点不要拆穿我吗?”

楚嫱不好意思的吸吸鼻子,你说,这晕倒了的人,怎么醒的这么快啊?穆泽羲将她抱下马车的时候,问道那股熟悉的气味,她就恢复了意识,只是也懒得睁开眼睛,就让穆泽羲这么把她抱了进来。 听着穆泽羲焦急的脚步声,还有时不时询问谢耀到了没有的声音,就是不愿意睁开眼。

“我已经很委婉了!嫱儿,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心中的心事到底是什么?”

按谢耀对楚嫱的了解,楚嫱觉得不可能只单单是因为董侧妃的事情就郁结于心,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那就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楚嫱闭上眼,并不打算作答。

她心中的心事,无非是那个梦。那个自己一直刻意忽略着的梦。

“嫱儿,我自小把你当妹子,你有话,何须瞒着我呢?”

谢耀竟是有些失落,语气也凉飕飕的。楚嫱的性格是那种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无所顾忌,实则确实细致敏感。董侧妃即便能一时的让楚嫱郁闷一下,但绝对没那么本事让楚嫱郁结于心。所以,楚嫱定然有心结。

这个心结,他不知道。看穆泽羲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

楚嫱的眼睛突然睁开,定定的看着谢耀,难得的正经道:“谢耀,你可有过难以理清的感情?”

若说在梦见莫池之前,楚嫱还觉得自己无所谓,就像是一场梦,被自己掩埋在脑海深处一般。可是这些日子,那个梦,越来越清晰,莫池就在梦中,

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就是在他开出那一枪的时候的眼神,楚嫱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脑子很乱。

穆泽羲,莫池全都混在了一起。所以她不知道如何面对穆泽羲,也不知道,自己对穆泽羲,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尤其是,在看到董侧妃与穆泽羲并肩站在城楼之上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何,心中莫名的有些酸酸的。

楚嫱从小开枪杀过人,也在肮脏的谈判桌上面不改色的调情,这些都未曾让她的心情如此复杂过。可是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很弱智的问题纠结了。

“嫱儿,你可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谢耀一语点破楚嫱,面对谢耀的问题,楚嫱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谢耀,不会是学过读心术吧?

见楚嫱的神色,谢耀心中多少明了了些东西,道:“嫱儿,世间再难的病我或许都可以一试,唯独心病,我束手无策。但是你要知道,坚强可以装作一时,却并不是一世。穆泽羲虽然聪慧,但是是个闷葫芦,且喜欢自作主张,你且相信他便是,夫妻之间,还是多谢沟通比较好。”

点到为止,这是上策。谢耀作为大夫,知道心病只能心药医。只是,不知楚嫱是否明白,自己的心药究竟是何。

“谢姐姐,我越来越觉得,你适合当闺蜜了!”

楚嫱欲哭无泪,很多东西,她自己想到了,可是没明白过来,谢耀竟是一眼看破,这让她情何以堪啊?难不成,难不成谢耀竟变态到在自己的肚子里种了什么子母虫啊或者死其他的什么蛊虫?

想到这种可能性,楚嫱不禁打了个冷颤,无辜的望着谢耀。

谢公子被楚嫱盯着,那叫一个又好气又好笑,无奈道:“那种南疆的蛊虫,我并未学过。只是,旁观者清,嫱儿,说白了,你今日,是嫉妒了吧?”

是嫉妒了吧?

卧槽!小爷嫉妒了么?

楚嫱顿时恨不得两眼一翻,晕过去长眠不起才好·······

她嫉妒了····她嫉妒了·······

见楚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谢耀趁热打铁,继续道:“嫱儿啊,有时候,看事情,不要只看事情的表面,有些人,也不要只看他表现出来的这些,而忽视他做过的那些。”

他做过的那些?

楚嫱的脑子开始飞转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清晰,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念头,在楚嫱的脑中一闪而过:董侧妃,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