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无不感慨的打量着萧晓筱,眼前的女人,比起两年前,看着成熟了不少,也更有女人味了,这一切的功劳,都来自于谢公子。

说起来,楚嫱都觉得陌生了。

“废话,有姑奶奶在,来一个,卸一个,来一双,卸一双。”

萧晓筱很是霸气的回答,虽然这可能性也不太大,不是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么?萧晓筱还不是王子,不过是将军,下了战场,就没有资格杀人。

这也是让萧晓筱憋屈的地方。

楚嫱跟萧晓筱这么久,自然是明白萧晓筱心中所想,将手拍在萧晓筱的肩头,坚定的看着她,道:“无论如何,做了决定,就去做自己想做的,小爷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你,都知道了?”

楚嫱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萧晓,我楚嫱这辈子,打架还是跟你一起打得爽。京城的闲人太多,我等你一起去收拾!”

这话,萧晓筱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楚嫱不是自己,京城还有穆楚兮与穆锦西,能亲自来送药,已经是让萧晓筱感到意外了,逗留至今,该散的,还是要散。

“楚嫱,姑奶奶感激你不顾安危跑来许国助我,如今形式已经明朗,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回去的!”

“你倒是敢不回去?姑奶奶我拆了你的骨头!”

两个女人,两个天下彪悍的女人,汇聚一堂。

楚嫱

不过问萧晓筱为何执意留下来,萧晓筱也不问楚嫱到底都猜到了些什么,有酒直须饮,当欢即刻。

萧晓筱豪气的喝了一碗酒,突然灵光一动,想了想,道:“姑奶奶想起来了,谢耀的房中有上好的桃花酿,不过看的可紧了,说是后劲儿大,就一直没让姑奶奶我喝。不过,这世上的酒,只有被姑奶奶的喝道肚子里的,倒是还没有把姑奶奶喝趴下的。走,姑奶奶带你去见识一下。“

楚嫱的眉头微微一簇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萧晓筱跳下去,却发现楚嫱还在屋顶上,顿时急了,朝着她招招手,小声道:“别傻愣着了,走啊!”

“我说萧晓筱,你怎么在自己府中,还要做贼啊?”

满满的都是嫌弃的口气,楚嫱脸上挂着笑意,隐在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着一个瓶子,白净的瓶身,如同它的主人一样,淡雅入水。

萧晓筱没好气的吹了吹自己额前的碎发,咕哝道:“说起来惭愧,谢耀这厮已经占山为王了。可怜姑奶奶我一身傲骨,却败在了这厮手下!”

说的倒是好听,可一切,不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么?

这世上要是有人敢威胁她萧晓筱的话,那一定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两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而刚才两人呆的房顶下面,谢耀与穆泽羲相对而坐,一个满脸无奈,一个一脸淡然。

“长了爪的野猫,看来已经被你驯服的差不多了。“

穆泽羲呷了口茶,眼中满是笑意。

明日启程回京城,他并不在意今夜楚嫱跟萧晓筱去大醉一番。

男人之间的感情,跟女人之间,不一样。

即使明天要分别,但是相逢毅然很快。

谢耀的能力,穆泽羲还是很相信的,

就好比山中有老虎,穆泽羲也会很放心的让谢耀单独前去。因为一定不是谢耀被老虎吃掉,而是老虎进了谢耀的肚子。

没有人,会喜欢在别人的背后。尤其是像谢耀跟穆泽羲这样的人。

“你我同病相怜,都爱上了长了爪的野猫,不过你运气比我好,嫱儿倒是看得开,什么都不在乎,萧晓筱就不同了,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情义为上。更多的,或许我不愿承认,可却一直存在着,我的存在,是她所喜,却不是她心中最重。我倒是羡慕林烨然,虽然没能让她喜欢上,却始终能在她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哪怕并非她所愿。“

说完,谢耀自嘲的笑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似乎,快到了月圆之夜,林烨然的日子,难熬了。

穆泽羲:“依我看,许是萧晓自己心中都没有弄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吧。毕竟这是她的心魔,困了她这么多年,人的执念,之所以是执念,并非是因为入了心,而是因为深重到自己无法承受,像一座山,压在心头。给她时间吧,至少,她的心,非你不可,那便是好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谢耀心中最是清楚,然而,却无法说破。

“嫱儿做这件事,最是合适,明日你们启程回京城,告别的话,便也不多说,相见,必然是在京城。穆泽羲,我欠嫱儿一个人情。”

夜色寂静,唯有谢公子的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可说起来也是奇怪,无论是暗卫,还是谢耀,都只当做未曾发生一般,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谢耀的房间内,桌子上趴着一个人,身材娇小,旁边的凳子上好躺着一个人,嘴里哼唧着:“谁家的床?这么小?”

然,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轻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