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举起茶,喝了下去,然后一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什么破茶?”咋喝着还有种面粉的味道?

沈瑾祎面不改色,自己又倒了杯,回答:”松雾茶。”

哦哦,泸州特产的茶,可味道怎么这么怪?

穆元祈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抓起被子灌了一口,松雾茶好贵的!

可,他也觉得哪里不太对,与

楚嫱对视一眼。

松雾茶?楚嫱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惊呼:“你竟然,泡了我的茶?”

“啧啧,沈学士爱好真是独特,嫂嫂说男子都喜欢泡妞,你竟然喜欢泡茶。唔,嗝!——”

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穆元祈总算是明白了不对劲在哪,这茶,喝着好困啊。

“尝尝,虽不及太子殿下的茶艺,可,比起你的来说,还是强上许多。”

这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反正穆泽羲泡的茶,楚嫱向来都是牛饮,好喝是一定的,但是每每楚嫱都有种自己在喝金子的感觉。

“嫂嫂,这茶,好好喝……”

“唔?有么?你那是没喝过穆泽羲煮的茶,味道,真好——·“

穆元祈摇摇晃晃了两下,捂着脑袋,闷闷道:“嫂嫂,元祈,都好晕。”

楚嫱甩了甩脑袋,应道:”唔,我也是——“

“嫂嫂,咱们走吧。”

说着,穆元祈便去扶楚嫱,还没扶起来,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楚嫱嘿嘿一笑,指着穆元祈道了句:“你喝醉了?”

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砸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沈学士用的是什么药?”

安言冷着脸,将楚嫱扶住,既不逾越,又不让楚嫱摔倒。

见安言出来,沈瑾祎似乎也并不大意外,根据太子殿下的提醒,他为自己良心打造了两套带回楚嫱的方案:

一, 念咒。据说楚嫱最是受不住人啰嗦自己不爱听的东西,听闻当初楚嫱不爱吃素,穆泽羲将其拎去房教育了一下午关于荤素的并重的好处,楚小姐经不住折磨,妥协了。可如今,沈瑾祎看着楚嫱,再多的话,却一下子都说不出口了。

二, 直接放倒了带走。这个应该是根据楚嫱的性子,最为直接简单的方法。沈瑾祎想了一天,觉得除了此法,许是

只有穆泽羲亲自来,才能将楚嫱带走,所以他便尝试了一下,直接放倒楚嫱。

见安言一脸的认真严肃,沈瑾祎叹了口气,道:“普通蒙汗药。”

普通蒙汗药?

安言微微凝眉,普通蒙汗药能有这个效果?

“即便是奉命请她回去,也不至于用此等法子!”

“安统领在泸州这么久,却直到前几日才传回消息,不知是为何?”

沈瑾祎打断安言的话,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

瞬间,安言便垂下眼眸,沉默不语。他确实,有私心,他想过,就这么在暗中守护楚嫱一辈子,可最终,楚嫱期待的,不过是那人的到来。所以,他传了信给京城那边。当然,那个时候,穆泽羲已经收到了楚嫱的休,也逼问出了那送信人受谁所托,从何处送来的信,这才准确的摸到了泸州。

“安统领这些日子辛苦了。”

安言:“…….”

他不过是保证她不受伤害,每日看着她玩的开心,他也开心,见她夜中辗转,他亦难眠。

沈瑾祎与他,不过是同类人罢了。

“还劳烦安统与我一同扶他们上车,马车早已备好。”

原来死早有预谋?

安言的脸色不大好,冷声道:“您这般带她回去,若是途中她醒了,必然会——”

“不会醒得。“

沈瑾祎回答的干脆,然后在安言疑惑的目光中,淡然道:“我用的,是放倒牛马的量。”

若是楚嫱还醒着,知道自己唯一的亲表哥竟然这么对待自己,枉费,她的信任,肯定是要崩溃的!

安言却垂眸不语,低头看了眼楚嫱,没说话。

这一夜,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了泸州城,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这一夜,楚嫱做了个梦,他梦见,穆泽羲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门口,对她说:“我等你,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