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悠看到宋星绸的状态,颇为轻蔑地笑了下。

两人在镜子里对视。

扭着端庄的步伐踱步过来,裴悠在她旁边的洗手池停下。

伸出手,自动感应水龙头里出水,冲刷在她那双保养得宜的双手上。

裴悠有点胖,是中年发福的富态,所以双手略粗,加上车厘子色的美甲显贵气,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的样子。

宋星绸不知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裴悠。

她脑子很混,极不舒服,想叫声伯母,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

宋星绸感到奇怪,只是三口红酒而已,怎么会醉成这样。

红酒都是侍者当着她的面从酒窖里拿出来开封的,所以她没设防,喝了两杯。

镜子里裴悠不紧不慢的洗完了手,用纸巾将手擦擦干,用指尖捏着那张纸,扔进了垃圾箱。

动作仍是极为优雅的,只不过带了些许刻薄。

她就这么看着她。

看宋星绸状态差不多倒了,裴悠终于伸出手,扶住了她。

“星绸,别怪伯母给你下药,伯母也是为了你们俩好,早点要个孩子,我们就能早点拿到秦氏的多一份股权。”

“母凭子贵,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伯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和你伯父就秦经霁这么一个指望,你知道的。”

“早点有孩子,你爷爷知道了,一高兴就把秦氏给我们掌管了,到时候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少奶奶。”

宋星绸一言不发地听着裴悠的话,心里越来越冷。

被当成生育工具是她早就料到的,但同为女人,裴悠竟也对她做出这种龌龊的事。

其实她明白裴悠话里的意思。

给秦家生了重孙,秦建树一家就有了和秦戈对抗的资本。

为了拿到秦氏的控制权,秦建树和裴悠真是不惜一切。

意识逐渐模糊,被裴悠挽着手看着,她实在没办法发求救消息。

她伸手去拿包,无意间看到了包里的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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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绸是在车上被颠醒的。

意识恢复了大半,兰博超跑特有的轰鸣声把她从迷雾中拉了回来。

脚边被那束15斤重的玫瑰花包装纸磨着,沙沙的疼。

该死的秦经霁,买这么大一捧玫瑰花到底想挤死谁。

应该是刚才吃下的解酒药起了效果,头没那么晕了。

秦经霁在一旁心急火燎地开车,拐进地下停车场,压根没注意她已经醒了。

她没睁眼,还保持着昏过去的样子。

趁着黑暗,宋星绸悄悄一摸,手机还在包里。

她按了五下锁屏键,那是紧急求救键,会向她设置的紧急联系人发去她的位置信息以及求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