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一瞬间,袁辞眼底升起两道交织缠绕的气旋,口中轻喝道:

“玄鉴宝华妙道真诀·凌波逐浪!”

黑瞳再次变成先前那般映照万物的模样,清气自眸中涌开,一浪衔接着一浪,层层叠叠。

看似缓慢,却带着无可匹敌地气势,要将那刺骨地剑锋掀飞。

谁知,那柄长剑却在清气抵达的前一刻骤然收回,让袁辞的气浪扑了个空。

那握剑之人闪身后退,手中挽起三两道剑花,随手便将那气浪打散。

一切都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前方的二人还未察觉,气浪便消散一空。

院中苍翠的柏树下,一道出尘脱俗的靓影,缓缓将手中长剑收入白玉剑鞘。

少女一身素白休闲装,明亮的眸子,冲着袁辞眨了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赧然一笑道:

“抱歉,还以为遇到市里那个流氓,一时冲动便动了手,还好没出事。”

袁辞敏锐地抓住了对方口中的信息,追问道:

“你是说,你在市区碰见过我?”

听到身后的动静,姜遥也凑了过来,神色警惕地看向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孩。

“请问你是?”

那女孩撩开被风吹到眼前的青丝,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姜遥身前,眼眸含笑道:

“你就是徐伯伯提到的姜遥吗?果然像杜鹃花一样明艳。”

说完,大大方方地握住姜遥的右手。

“你们好,我叫吕雁丘,徐伯伯托我来帮你们抓坏人,请多指教。”

姜遥还未从先前被突然夸赞的羞涩中回味过来,就听见这番话,双眼圆瞪。

眼前这姑娘,看着也就刚成年吧?

徐叔怎么搞的,说好的高人呢?

她虽然自负身手和枪法都不错,但能护住一个不着调的袁辞已是不易。

现在又送来个小姑娘,不免有些头大。

正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就见人已经跑到袁辞那边。

“对呀,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才没分清。”

袁辞皱眉,怎么忽然转移阵地了?

市区可不比山里,那高楼林立的地方,一旦起火,损失可就大了。

不行,他可不想这口黑锅越背越大,得赶紧让姜遥上报。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阵清香袭来。

清铃悦耳,吐气如兰。

“不过你们的真气不一样,方才你一运气我就察觉到了。

我头一次遇到家族外的炼气士,你,是什么路数?”

看着两人刚见面就如此亲昵,姜遥也不知怎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闷,下意识地轻咳两声。

袁辞被这一阵轻咳惊醒,方才意识到两人确实贴的太近了些。

不由得老脸一红,悄咪咪朝旁边挪了挪,随后才发觉不对劲。

莫名其妙,他又没干什么,为什么会有种被捉奸的羞愧感?

又想到刚刚差点被一剑劈死时的丢脸劲儿,眼珠一转,佯装愤怒地望向吕雁丘。

“可恶,也不知那冒牌货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害我被误会成流氓。

等我抓到他一定要把他肠子都打出来!”

吕雁丘闻言,一张俏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害羞地偏过头去。

袁辞心中窃喜,面上却不显露,小姑娘就是不经逗。

然而,他那点小心思,却在姜遥眼里一览无余。

一胳膊肘就怼了过去,走到吕雁丘身旁,轻声安慰了一番。

见吕雁丘神情缓和了些,姜遥抬眼瞪着袁辞:“嘴怎么这么欠?”

随后,直接拉着人前往宿舍。

宿舍的陈设极其简易,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两张拼在一起的共用桌。

好在打扫的十分干净,没有什么异味,不禁让她想起了警校里的时光。

姜遥扶着吕雁丘坐下,看向眼前这个有些单纯过头的小妹妹,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雁丘,我可以这样叫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