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没问题,只要季旻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王诜倒是没有拒绝赵佶的意思,看着一边高俅有些紧张的面容,又开口补充道:“对了,那个小院季旻你住着就行,不用说别的了。”

“小院?驸马你门口这条街的尽头那个小院吗?我听说曾大人跟你要过了几次你都没给,原来是给高俅住着了啊!”

赵佶酒杯放下,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一件趣闻。

前年的时候,曾布,也就是曾巩的弟弟,同时也是苏轼的知交好友,曾经找过王诜,似乎是有什么亲戚又或者是朋友的来汴梁,所以打算要来王诜的那个小院。可是因为高俅住在那个小院之中,所以这件事情王诜一直就没有松口,随后闹得双方都不是很愉快。

因为支持变法的原因,所以曾布平布轻语,最后进了枢密院,可是因为王诜根本就没有实际的官职在身,所以曾布也是拿王诜没有办法。可是这件事情,却是在汴梁之中传扬了开来。今天听说有高俅在这里面掺和,赵佶真的是吃了一惊。

“是!季旻一直住在那小院里,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我抄抄写写的。当然,以后他就过去帮你了。”

完全没有将施恩的事情放在心上,王诜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嗯嗯!这个可以有。不过,今天来的目的毕竟不是为了高俅,那什么,驸马,你说的那个什么才色双全的女子,是不是该领出来了?”

赵佶遇到高俅,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自己今天出来的目的,他还是没有忘记。

“哈哈!端王啊端王,你将人家当成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那还能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吗?要想见她,您可是要自己去登门拜访的,我在这里面,充其量就是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旁的什么忙我也是帮不上的。”

王诜大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赵佶的‘天真’很是取笑了一番。

当然赵佶并没有在意王诜取笑自己,瞥了身边的高俅一眼,直接开口说道:“那什么,既然如此,那高俅你陪着我去吧!”

“我?不行不行!我可不能陪你去。你若是让我去帮你抄写公什么的,我自然是不能拒绝,可是风化场所我可是不能陪你一起去的。”

正在一旁吃菜的高俅,听见赵佶的这番话立刻就不乐意了。

若是旁的事情,别说是抄写公,就算是出去浪荡,高俅也不是很在乎,可是青楼妓馆一类的地方,哪里是那么好去的?虽然说高俅有些时候也幻想过,可是一想到花想容,这一想法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七年过去,花想容早就出落的亭亭玉立,若不是高俅觉得自己现在还没有成就,其实两人现在都可以完婚了。自然,在家中的时候,花想容扮演的角色,是包括管家婆一角的。若是让花想容知道高俅去了青楼妓馆,到时候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哎!高俅你是不是个男人啊!这种地方都不去,你这一辈子不活的有些冤枉了吗?要知道,苏轼苏大学士,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往那种地方钻啊!驸马,你说是不是?”

为了‘蛊惑’高俅,赵佶已经完全不去想别的了,就连苏轼的一些八卦,他也说了出来。

当然,在古代,其实逛青楼妓院并不算是什么失身份的事情,很多人骚客甚至在其中流连忘返。最为让男人称赞的柳永、柳三变,此人更是常年居住风化场所,写的词也都是由那里面的女子给传播开来的。只是需要说明的是,有宋一朝,虽然不禁止王公大臣出入风化场所,可是只限于平常的娱乐活动,像是留宿一类的事情,是被完全禁止的。

高俅虽然不曾出入过那种场所,但是驸马王诜却是没少去,毕竟很多时候人骚客之间的聚会都会直接选在那里,所以多多少少高俅也知道一些。

可是知道归知道,‘洁身自好’的高俅,又怎么可能自甘堕落?面对赵佶的劝说,高俅满脸的倔强,挺胸抬头,坚持道:“不!绝对不行!”

“哎哎哎!说这个做什么?季旻的品性我最知道,你跟他说这个没用的!”王诜见高俅神色有些不高兴了,连忙给赵佶使了个眼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那什么,季旻不愿意去去就不去,也不是多么大的事情,不过之后有一个斗大会,季旻你的老朋友也会到场,怎么样,一起去看看?”

“老朋友?什么老朋友?”

在汴梁住了七年,可是真要说朋友,高俅却是没交到几个。

一来,高俅本身是个读人,跟那些市井之辈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二来,王诜这样的人阶层高俅又没有途径去接触。

“哦,你看我这记性,是蔡攸,当年和你一同参加童子举的蔡攸。怎么样,有印象了吗?”

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王诜慢悠悠地解释起来。

对于蔡攸,赵佶倒是没什么印象,毕竟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来往,就见过一次面,还是因为高俅在场。可是听王诜这么一说,高俅却是想起来了。蔡京的儿子蔡攸,当年参加童子举,可是因为殿试在推荐完后的第二年才开始,蔡攸好巧不巧的年龄就超了,结果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取消考试资格了。

原先帮着王诜抄写诗的时候,高俅确实也听说过蔡京进京修国史的事情,毕竟蔡京的采笔墨也是相当不错,因此集会也是不少。可虽然说认识王诜,高俅做的却更像是个童一类的活计了,通过王诜去参加诗一类的集会,确实是好说不好听。因此也就一直没能参加集会,自然也就没见过蔡京和他的儿子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