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花心连忙磕头,“陛下宅心仁厚,只是其嫡母不慈,花心恐负玉增王所托,不敢放手。”

“其母不慈?”南吟顾皱着眉不解地看向花心。

其实关于花心的事情他也基本上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具体的事情,他倒是并不十分地清楚。

深吸一口气,花心从腰间将玉增王死前留给自己的信取出来,双手呈给了太监。

太监小跑着将信给了南吟顾,坐在龙椅上的南吟顾看完信,垂眸看向花心。

这个女人,倒真是不一般,竟是让他无从反驳。

“此儿年纪尚小,不如与你一同住进宫里?”南吟顾试探地问道。

花心刚想说话,便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儿上前一步,谏道,“陛下,饶是玉增王曾为大霆作出牺牲,可令其遗孤入住皇宫,未免不妥!”

“是啊,陛下,玉增王遗孤因其嫡母不慈,才被沅媛夫人抚养,不如便在京城选一个院子,让其住下,若皇后觉得冷清了,也可召其入宫,岂不两全其美。”另一个和稀泥的官员笑呵呵地建议。

紧张地屏着呼吸,还好,还有不愿意让她入宫的人在,说明南吟顾还没有彻底一个人掌握朝政。

见花心趴在地上不会说话,南吟顾低低问道,“花心,依你之见,该当何如?”

“全凭陛下吩咐。”既然官员都为她说话了,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得罪南吟顾了。

南吟顾蹙眉沉思好半晌,最后还是不快地说道,“便依丞相之言。”

丞相?刚才说话的,竟然是卫欢的父亲,卫谈?

“谢陛下隆恩。”花心重重磕头。

南吟顾是新皇帝,他自然不敢做太过忤逆荒唐之事,而且如今前线战事吃紧,他若荒淫无度,那一定会失了民心的。

等花心走出了皇宫的大殿,一个太监快步跟上来,他几步走到花心面前,低低道,“夫人留步,太妃有请。”

太妃?难不成就是自己的姑姑,花长苓?

狐疑地跟着太监拐角一个小巷子后,终于进了一座宅院。

走走停停,花心原本想着记忆着来时的路线,但是如今,她什么也没有记住,弯弯绕绕便将自己黑绕糊涂了。

走进院子里,见一个穿着华贵,年纪约莫三四十岁的妇人正坐在一个鱼坛前面喂鱼,花心施礼,乖巧地道,“叩见太妃。”

“你便是花心了?”太妃悠闲地坐在池边,如今京城的天气并不十分寒冷,她转过头,含笑问道。

第一眼与这个女人对视的时候,花心只觉得眼前贵气逼人,再到后来,便是一种无形的恐惧与压抑。

就算自己顶得住压力,可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如果是花长苓,她很有可能会跟自己过不去的,如果不是,那又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然。”花心将额头贴在地面上,她恭恭敬敬地应道。

太妃唇畔一勾,将手里的鱼食全部丢进池子里,那些不同品种的小鱼全部摇头摆尾地凑上来抢吃的,一时间水池中热闹非凡。

花心不敢抬头,只听见头顶上方太妃的声音不疾不徐地传来,“说起来,你也算是本宫的侄女了。”

真的是,花长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