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拍了拍她的手,满脸都是愧疚道:“让你受委屈了,早知道这沈家是这副德行,爹绝不会让你嫁过去。”

宋时薇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没关系的,女儿在乡下这么多年什么委屈没受过,这点委屈不打紧。

若是刚成亲就闹和离,咱们承恩伯府的颜面往哪搁?

说起来也是女儿无能,不能讨婆母的欢心才闹出这许多事情。

待回到沈家,女儿一定努力缓和沈家的关系,断不会让父亲难堪的。”

承恩伯听着她这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着宋时薇恍惚中就像是看见了他的发妻一样。

他打了个哆嗦,匆忙收回视线道:“你不怪我吗?”

“如果女儿说不怪,父亲大概也是不信的吧?”

宋时薇笑着道:“其实女儿心中也是有过怨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去乡下不管不问。

回到宋家女儿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是多余的,但我相信这一定不是父亲你的本意。”

承恩伯张了张唇,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他道:“那时候你娘亲刚过世,你闹得厉害哭着喊着非要找你娘亲。

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把你送出府去,想着换个地方对你也好。

京城这种地方人心险恶,而你又没了娘亲庇护,爹也是怕自己保护不了你。

所以才把你留在乡下,想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像极了一个无奈又慈爱的父亲。

宋时薇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笑:“女儿都知道,女儿不会怪你的。

只是女儿有个不情之请,采莲和春桃虽然是母亲给我的陪嫁丫鬟,但卖身契还在母亲那里。

采莲犯了错母亲处置了便是,但春桃对我还算尽心。

我想把她的卖身契拿回来,不知父亲可同意?”

承恩伯道:“这是应该的。”

说着,他就唤了人来去问周氏要了春桃的卖身契,交给了宋时薇。

拿到了卖身契,宋时薇站了起来道:“多谢父亲,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承恩伯皱了皱眉道:“回去做什么?

就算要回去也应该是沈临川亲自来请,这几日你便住在府上。”

“不了,女儿就不给父亲添麻烦了,再者我这房间也不能住人,里面都落了一层的灰,我还是回沈家吧。”

宋时薇起身朝着承恩伯屈膝一礼,然后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承恩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宋时薇的房间。

就见屋子里落了一层的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没有人打扫。

他气得不轻,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

方才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可她回来却是连个住处都没有,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真是好一个周氏!

他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

宋时薇出了承恩伯府便坐上了马车,哪料没走多远这马车就坏了。

惊雀检查了一下断裂的轴承,对着宋时薇道:“像是人为损坏的。”

她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姐,可是有人要对咱们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