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沉默。

没错,要是韩真最后真的拿到了渡岭的股份,那赵远的投资就等于在给她赚钱,他当然不可能再将石山的项目进行下去!

潘长存抬头,神情坚毅道:“我一直都在想办法,现在我终于决定了,我要向上面告发他们!”

赵远怔住,“告发?”

“对!”潘长存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全心全意都是为了让渡岭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我有什么错?我要去问问上面的那些人,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规章制度了?还有没有良知了?发展渡岭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阻拦?他们究竟还是不是百姓的父母官了?”

看着潘长存坚定的表情,赵远心里又无奈又欣慰。

“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你根本就不应该进入走上这条道,你和这圈子里格格不入!我之前不好意思打击你,你太直了!”

潘长存眉头一皱,“难道我这样还有错吗?”

赵远道:“你的确没错,可是你难道不懂什么是过刚易折吗?这么说吧,你去上面告发了,那上面一定刚要问你究竟是谁从中作梗?”

潘长存咬牙切齿地说出一个名字。

赵远又道:“那你的证据呢?”

潘长存表情一僵,“是他跟我说的那些话,他说让我把股份卖给韩真,修路的钱就有了!”

“还是那句话,证据在哪?”

潘长存愣住了,“这是他亲口说的,到时候我们面对面对质啊!他难道还会抵赖吗?”

赵远嗤笑一声,“法院宣判犯人有罪的时候,都要人证物证俱全呢!在完整的证据没出来之前,犯罪嫌疑人怎么可能轻易认错?就连法院也不能宣判他有罪啊!你空口白牙就说他有错,你觉得对方会轻易认错吗?谁做了坏事,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大喇叭喊出来啊?

我可以跟你保证,你要是真的拉着他去对峙,对方不仅不会承认,到时候还会反咬你一口!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说好听点,你是太理想化了,说的难听点,你太幼稚了!”

潘长存脸上顿时沮丧下来,无奈地说道:“所以我现在要先把证据弄好?”

“对!”赵远道:“必须有确凿的证据,让他无法抵赖!做事要深谋远虑,不能靠着冲动就胡来,你知道没有?”

“嗯嗯!”潘长存重重地点头。

赵远道:“其实我也不想和你这些,像你那么刚直其实也很好!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想要安定,身边的人却不放过我们!尤其是你未来的道路上,到处都是看不见的腥风血雨,不过我也不是让你主动去算计别人,心怀不轨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你也不要像我一样,如今我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我的心里估计都已经黑了吧!现如今我每天想的就是该怎么给人挖坑。你可千万不要学我,你要学会的就是要看出来别人对你设下的陷阱,不落入套里。”

“我知道的!”潘长存注视着赵远,认真地回道。

该叮嘱潘长存的都已经说完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未来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天的时候,赵远去了真远在曲水河旁的临时项目组。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你怎么回来了?”赵远吃惊地望着站在院中的人。

薛月看到赵远,激动地大叫一声,直接跳到了赵远身上。

“干嘛呢!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赵远连忙将人给拉开。

薛月嘿嘿笑道:“我激动嘛!都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姐夫了!”

赵远也笑了,“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估计你也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