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笙正百思不得其解。这时,朱大江终于说话了:

“巡查使大人,小人真名叫钱牛儿,是钱塘人氏,父亲曾在一次偶然机会救了一个绿林人物,从此,我也和绿林人物多有交往,学了一身刀棒功夫。

“后来由于家道中落,就到江边干起了脚夫的活,在码头上帮商户扛货,也赚几个钱养家。由于我性格豪爽,遇上那些奸商压榨脚夫,我都会仗义执言,所以,过了不久,几个码头的脚夫们就推举我做了大哥。”

“那你应该也是个蛮不错的好人啊,怎么会去干这些伤天害理之事呢?”

魏笙问道。钱牛儿长叹一声,说:

“哎,一铜钱难倒英雄汉,一家不知一家的苦啊。今年初,家母忽然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银子治病,咱这个干脚夫的那里拿得出这么多银子,只好哭着让母亲等死。

“可就在几天前,一个自称来自江北的人找到了我,说自己有个仇人,是玄城道刊货栈的,要到咱们江南来,让我帮助结果了他,他可以给我5000两银子。本来这是伤天害理之事,我不敢应承,可是一想起家母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我心一狠,就答应了他。他见我答应了之后,就拿出一副画像,说就是这个人。”

“那幅画像在哪里?”

魏笙急忙问道。

“在我衣袋里,麻烦公子稍稍松绑,我取画像出来。”

魏笙抬头看了尔芯时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尔芯时微微一笑:

“咱们四个人,他又受了伤,难道怕他跑了不成?没事,把他手上的绳索解开。”

楚中天上前解开了钱牛儿手上的绳索,钱牛儿哆嗦着从衣袋里取出一幅画像。

魏笙接过来打开一看,然后递给了尔芯时。尔芯时抿嘴一笑:

“嗯,这还真像万公子,不过,你真人比这画像上的人更耐看,嘻嘻。”

魏笙又问:

“找你的人约莫多大年纪,样子长怎么样?”

“找我的人岁数比万公子稍长几岁,个子不甚高大,脸上也是无须。”

魏笙一听是江北的人委托钱牛儿做掉自己,他的脑海里迅速出现开始了运转。自己既无什么与他深仇大恨的人,那么这凶手很大的可能,就是在自己死后能给这个凶手带来极大好处的人,那么自己的死对谁最有好处呢?

嗯,会不会是程道刊?咱假如突然暴毙而亡,能得到最大好处的就是这个程道刊。咱虽然是道刊商社的幕后老板,但这仅仅是和程道刊的口头约定,这家商社从一开始的货栈,公开的掌柜就是程道刊,并且商社、麻将馆、钱庄这些命名都是以程道刊的名义。

如果咱真的突然一死,这个程道刊完全有充分的理由把这一切收入自己的囊中,毕竟,经营了一年多,商社积累了将近100万两的银子,这笔巨大的财富,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啊。

咱在前世读过的里面都说,贪婪会让人不择手段,只要能满足自己的**,有些人就会冒着被绞首的可能,去铤而走险。程道刊貌似忠厚,但那些大奸大恶之人难道都是鼠头獐目的?最亲密的朋友有时就是最危险的敌人,这个程道刊从动机来说完全有这个可能。

另外,前些日子程道刊突然说要到庐州、广陵一带拓展分号,这两个地方离江南后楚国不远,是不是他提前做了什么手脚呢?还有,咱办理关防,以及准备旅途用品这些,程道刊都很清楚。另外,程道刊前些日子因为地产推广,和那些画师接触较多,是不是他暗中让人把咱给画了像呢?

魏笙又问钱牛儿:

“江北那个人的5000两银子给你了吗?”

“只付了500两的定金,他说事成之后再付给我其余的银子。他说万公子的关防时间只有半年,如果万公子半年以后没有返回玄城,他就派人送给我其余的银子。”

特么,咱的关防期限只有半年,都被他们知道了,看来对自己的暗杀蓄谋已久,自己还每天懵懵懂懂,以为岁月静好,真是糊涂 。

这时,尔芯时又问: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尽心思搞绑票,早点做了万公子不就完事了?”

“哎,还是自己贪心那,那天与万公子一番畅饮,万公子说自己买卖做得很大,我想这江南一带反正是自己的地盘,做掉他一时也不急,所以,临时起意,趁他酒醉,叫几个人入房绑了他,想借机敲诈一笔,想不到落入巡察使大人手中。”

“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人,我忽得想起那天委托我的这个人,当时事情谈成之后,咱们一起到一个小酒馆喝了几杯,酒到半酣,他起身给我倒酒的时候,一低头,我发现他的后颈有一块颜色颇深的斑块,如果平常不低头,这里的斑块一时还真看不见。”

后颈有斑块?魏笙迅速把周边熟悉的人想了一遍,也没记得有这样的人。不过,略一思索,他又哑然失笑,有钱可使鬼推磨,这样的恶行,始作俑者何必自己亲力亲为呢,他完全可以让人代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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