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毓秀,时宁才知道,什么叫杀人于无形。

她简单的两句话,就让时宁无地自容。

什么孩子,什么名分。

听上去很宽容,细听之下,才是大大的羞辱。

这是旧社会吗?她是靳宴的妾还是什么,用这种说话羞辱她!

见她变了脸色,毓秀就知道自己没判断错。

这姑娘自尊心很强,图的不是靳宴的钱,是靳宴的人。

可惜了,如此美丽,却也只有美丽,还敢有这么大的野心。

“按理说,你不该住在这里,不过,看靳宴喜欢你的程度,让他送你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

“也罢,你就先住着。”

“等过段时间靳宴订了婚,我跟他爷爷再好好选址,送他一套新婚房。”

时宁眸色一僵。

“……订婚?”

“怎么,靳宴没告诉你?”毓秀反问。

时宁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无法言语。

毓秀说:“梁子期,你应该知道的。”

“我们和梁家也算几代的老交情了,这门婚事是门当户对,没有更合适的了。”

她平和地说着,又对时宁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孩子,把心放宽点。靳宴的未来更远大,对你,对你的孩子,都是好事。”

时宁喝了一大口茶,才勉强回过神。

她没再看毓秀,白着脸色起身,“老太太,抱歉,我身体可能还没好全,不能陪您说话了。”

“好。”毓秀丝毫不介意,“你去休息吧,我再坐会儿。”

时宁头又开始不舒服。

但她脑子很清醒,不知为何,没那么难过,只是觉得好笑。

靳宴要订婚了。

他奶奶跑过来,特地告诉她这个“妾”,让她安分点。

真有意思。

她扯着嘴角,回到房间,坐到妆台前,才发现自己脸色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