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也总爱捣鼓吃食,这回来了凡间,吃的都是凡俗之物,也不知她那张嘴吃不吃得惯?

陆逍将奶糕送进口中,试探地咬了一口。

奶糕甜味很淡,入口没一会儿便化了,口腔立马被一股浓郁的奶香充斥。

味道倒是不差,想来他与白念的孩子也会喜欢吃的。

每每想到妻儿,陆逍的神色便会不知不觉的柔软下来,气质也不像平时那般拒人千里之外。

傍晚,沈携安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绑着衣袖,围着围裙,冷白的手挥着锅铲,一道道家常小菜便出锅了。

红薯粥、玉米面饼子、腌萝卜、炒腊肠,炒酱豆,还有一碗专给岁岁做的蛋羹。

这些虽然谈不上什么山珍海味、珍馐美馔,但是样样都花了心思,散发着年节里的烟火气。

岁岁还使不好勺子,要让他自己吃饭,两只小手都能在嘴里洗上好几遍,沈携安便一直是把岁岁抱在怀里一勺一勺地喂。

小家伙的嘴巴总张的大大的,一眼能从四颗白生生的小米牙直望进喉咙里,吃上一口感觉还没嚼几下,便又张大嘴巴嗷嗷待哺。

沈携安总叮嘱他慢慢吃,可还是愈发觉得喂的速度跟不上小家伙吃的速度。

这模样哪里像是白狐的崽,分明是饕餮的崽。

沈携安摇头无奈,只能任劳任怨地给小家伙喂饱。

竹生扒拉几下将饭吃完,从师父手里接过吃好的岁岁,抱出去散步消食,好让师父能安生吃个饭。

竹生端了杯温水让岁岁含了一口,道:“漱口,不要咽进去。”

话音刚落,就听见“咕咚”一声,岁岁抬起眼无辜地和竹生对视。

幸好竹生早有预料,没用生水让岁岁漱口。

竹生自己也含了口水,猛漱了几下,一口吐在院子里,他边抱着岁岁往外走,边说道:“笨娃。”

也不知道是在说哪个小孩,反正肯定不是他,岁岁煞有介事地跟着竹生学:“笨笨。”

院里有些黑,竹生就在黑漆漆的夜里偷笑,没让岁岁发现。

……

刘富在医馆住了有些日子,情况渐渐有些好转,发热的症状减退,人慢慢清醒过来。

沈携安便让刘荣带刘富下山回家,开了七日的药,嘱咐刘富平日保持心平气和,莫要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父子俩欢欢喜喜地下了山,沈携安却忧虑不止。

刘富的病很奇怪,他治了发热的表症,使人清醒,但好像无论如何都去不掉刘富心中的那团火气。

倒不是说刘富上火或是脾气大,那是一种沈携安也说不上来的东西,那东西使人肝火旺盛、极易失控,还会导致发热之症,虽然可以用药物压制,但无法根除,似乎需要时间去消散。

沈携安总觉得这病症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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