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秀秀睡饱了醒来,床榻上只剩她一人,难免有些失落。

他又走了。

此时,门外传来说话声。

“秀秀可醒了?”是白氏的声音。

苏秀秀皱了皱眉,怎么这个时辰来?难不成是大哥伤口出了问题?

她起身打开房门,开口问道:“大嫂,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氏脸色有些古怪,似是苦涩,又似有口难言。

沉默片刻,她苦笑道:“是,是长公主和金氏他们来了。”

长公主这个时候登门,明摆着是为金氏他们撑腰

可她怎么也不想想,白氏是她的亲女儿。她为金氏等人撑腰,伤的是谁的心?

苏秀秀轻叹一声,“大嫂等等,我陪你去前厅。”

“嗯。”白氏松了口气,眼中有感激。

今个儿忠勇候不在府中,若叫她一个人去见长公

主他们,她心里怵的慌,

苏秀秀进去换了身衣裳,洗漱过后陪着白氏一块去了前厅。

长公主但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见两人前来,不悦的重扣手中茶杯。

“忠勇候府就是这样的规矩?晾着人在前厅干等着?”

白氏心中发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的亲娘为了外人指责她没规矩!

苏秀秀伸手覆在她的手背,抬头看向据傲的长公主,“那也比不得有些不请自来的没规矩。”

“放肆!”

长公主怒喝一声,却在看清苏秀秀面容时惊了一下。

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怎么跟那个人如此相似?

她心中惊疑不定,仔细的打量着苏秀秀,疑心她跟那个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上一次她来时只顾着跟忠勇侯谈条件,倒是未怎么留意这苏秀秀。

苏秀秀不喜长公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皱着眉头开口:“不知长公主登门造访所谓何事?”

想起正事,长公主收回眼神。

“二房、三房皆是老侯爷的子孙,既然忠勇候已经将他们赶出侯府,自然也得将该他们的家产交出来。”

一旁的金氏等人神色得意起来,白氏的性子好拿捏,今日他们就是特意挑在忠勇侯不在的时候来的,说不定多少能拿到些钱财。

长公主发话

,他们还敢不听?

白氏拉住要说话的苏秀秀,这事儿不该由她先出头。

她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账本,压下心中的酸楚,同长公主说道:“账上已经没有多余的银钱了,忠勇侯府只剩下个空壳子了,哪还有什么家产可分?”

长公主这才注意到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嫌恶,“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从前学的那些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忠勇侯还在,候府轮得到你一个小辈说话?”

全然没有一丝母亲对女儿的怜爱。

白氏彻底寒了心,张口回敬了一句:“你算是什么长辈?”

长公主这些年虽然吃斋念佛,可该有的体面都有。

如今乍然听到白氏对自己的不敬之言,顿时恼了,“混账!你的教养都去哪儿了?”

教养?

想起以往种种,再看着眼前偏帮金氏的长公主,白氏凄楚之余,也终于冷了神色,“从前倒经常有人说我有娘生没娘教。”

话里,多了怨恨。这么多年来,她可有一日真正当过自己母亲?既然她非要站在金氏那边,与公爹、震骁、自己和阿乐、秀秀站在对立面,那她也绝不会容忍“他人”伤害自己的家人!

“好,好,好得很!”长公主连说三声好,怒气却是一仗比一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