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村到严家村,也就十多里路,走快些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

她怕今晚下大,明天路上有积雪,更不好走,索性决定不等了,今天直接上山。

既然决定好了,她便加快脚步,大公牛仿佛心有灵犀,都不用她用力拉扯,便屁颠颠儿地跟上来了。

“呵呵,你倒是贴心!”

“等回到家,就有温暖的牛棚,和好吃的稻草了……”

一人一牛,一下也没停歇,上到半山腰,大片大片的雪花,就飘下起来了。

傅怜雪牵着大公牛,专门挑山坳里面走,大树的枝叶,抵挡了大部分的雪花。

不过这样一来,看着就更黑了,她索性打开手电筒,紧赶慢赶,终于在亥时初(晚上九点),回到了家门口。

还好,院墙外面安静得很,一个人也没有,铁门也还好端端地矗立在那儿,仿佛一个尽责的护卫,甚至比护卫还要让她有安全感。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把门打开,就回来接你……”

她把大公牛绑在铁门不远处的一棵树根上,取出空间的遥控器,把警报器关掉。

戴上绝缘手套,从空间里拿出钥匙,将铁门打开,又把里面的电网开关关掉,这才回到院门外,把大公牛牵进来。

“好险!你这大体格子,哪怕再宽上个小半寸,这门就该进不来了……”

铁门反锁好,再将电网通上电,警报器打开。

傅怜雪这才松口气,将空间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清理了出来。

两张做工精良的大床,两张带着抽屉的方形桌,还有在四婶家搜刮来的那个大圆木桌和配套的四张木凳。

连带着从二舅家搜刮来的精美木盒,也掏了出来。

这是从表妹家搜出来的,这会儿拿出来,也算是过了明路。

她留下了一个刻着漂亮花朵的金手镯,和一个鲜红欲滴的红玉手镯,其他的,打算全部还给表妹。

之前在镇上的店里,她留下了几本科考要用到的四五经,还有两套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这些东西,打算送给松青表弟。

那两包特意留出来练手的布头,也一并取了出来,也省了之后再找借口。

确定短时间内想要拿出来用的东西,都取出来了,她才一手牵着大公牛,一手提着那包怕被水浸湿的笔墨纸砚,往家走。

“松青!荷花!开门!!!”

傅怜雪拍响大门,可能天气实在太冷,家里关门闭屋,里面一点火光也没有。

没多大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严松青穿着单薄的里衣里裤,外裳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出来了。

“表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就说昨晚梦到表姐回来了!没想到今天还真就到家了!!”

他激动地语无伦次,又被冻得搓手跺脚,嘴里哈着热气,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黑夜里的宝石。

“表姐,你别信他!”

严荷花端着一盏油灯姗姗来迟,她衣裳已经穿好了。

自从表姐说过,不许她在男子面前衣裳不整,她就格外在意自己的穿着。

“他难隔一天,不做你回来了的美梦!”

“一开始,我还能兴奋上老半天,真以为你就要回来了,谁知,他做的全是骗人的梦。”

“如今,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傅怜雪一路的辛苦,也随着表弟表妹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语烟消云散,她嘴角高高扬起,一脸开怀。

“松青,你快回房把衣裳穿好,这大冷的天,可别再冻着了。”

严松青打着哆嗦转身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