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左看看,右看看,内心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难受。

怎么办?

宋学守还说她办事不利,自己却用这种赌运气的计策,现在事情败露,成果还要她一个人承担!

感觉到谢氏几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脸上。

王氏只能苍白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腹痛难耐,两眼一翻,猛地晕了过去。

锦瓶立时“哎哟”一声,凑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大声说道:“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啦!”

张妈妈本来一直缩在后边,见到王氏晕倒,想要冲上前,却被锦瓶挤到一旁去了。

只能抹了抹汗,说道:“应该是这几日身体都不太爽利,天气闷热,所以才晕倒了。”

“不太爽利?”

谢氏冷笑了一声,“是吗,身体不舒服?既然她不舒服,又为何还要来修德园找我请安?是想将病气过给我,还是想在我这里病急晕倒,让我难堪?

天气闷热?现在是仲春,如果还喊热,那只有北境的冬天适合你们了,难为你们还过来找我请安。

我竟不知道,她是这么孝顺的人!”

一通话说下来,在场安静无声,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喘气。

谢氏从宋珀的手里接过玄武,又瞥了王氏一眼,冷笑说道:

“叫世子过来。”

余妈妈点头称是,快步撩起帘子,向外传信。

阳光透过窗帘,淡淡照在堂屋内表情迥异的几张脸上。

王氏的嘴角已经吐出泡沫,还是没有醒。

世子真是害人!

张妈妈嘴里发苦,她也不知道宋学守使的什么计谋,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跪下,想着之后该怎么给王氏求情。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宋学守撩起帘子,快步走入堂屋,什么也不说,见到谢氏倒头便拜下:

“母亲!”

谢氏冷冷道:

“你还认我这个母亲?”

说着,她就拿起手边的红玛瑙茶杯,猛地砸到宋学守的脑袋上。

“砰”

宋学守额头立时肿起一个大包,痛得龇牙咧嘴,却也不敢显出情绪,只是跪着趴在地上,不停说道:

“母亲!”

见到余妈妈面色沉重过来找他,他就知道事情不对。

进了堂屋,看到地上的白瓷碎片,还有旁边盈盈笑着的宋珀,便明白了所有事情!

东窗事发。

他精心筹谋的栽赃计,是被宋珀提前发现了!

宋学守咬着牙,想着事先背好的说辞。

“母亲,这件事情重大,仓房那边门坏了,我——”

他也不是傻瓜,当然已经想好,要是宋珀提前发现了听风瓶里的东西,他该怎么解释——

只是。

他忽然看到摆在谢氏跟前的白玉嵌红宝石扳指,瞳孔猛地一缩。

不对!

他放在瓶子里的,明明只是一只冰种翡翠扳指,怎么现在反而变成白玉的了!

宋学守猛地转头看向宋珀。

却见宋珀微微一笑,朝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