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芮烟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已经被他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要一看见他的脸色,她就会想到一天之内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

如果不是他无缘无故地跟段伊悦说了分手,并且拿她做了掩护,妈妈又怎么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呢?

她又困又急,伸手在他胸口一按,脸色沉了下来,“不用,滚!”

费云帆咽了咽口水,急道:“行了行了,我这就走,你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呢!”

他在她的搀扶下,半推半送地离开,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容。

段芮烟看着他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调皮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费云帆······”

“干嘛?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离开?”男子一只手抓着门板,一副痞气十足的模样。

“你的魔法真是太厉害了,”她故作羞涩地说道,“很俗气。”

费云帆吓了一跳,“啪”地一声关上了病房的门。

听到“嘭”的一声,段芮烟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她吐出一口浊气,走到大床边,往松软的被子里一钻,才松了一口气。

脑海里闪过爸妈和继姐那张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的面孔,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沉默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要反击,却从来没有发现,反击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如此的让人沉迷。

段芮烟看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生活,也许从此就会有不同的道路。

敲门声响起,她没有回应,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费云帆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就是这么反复无常,当年她不是最爱玩这种把戏吗?她为什么会这么恨他?

他倚在病床的墙壁上,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他身材高大,夹着香烟的样子很有魅力。白色的衬衫被他束在裤子里,他的后背笔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打了个响指,那些灰烬就从他的指尖飘落下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费云帆转头朝房间里看去,只见她全身都笼罩在被子里,根本看不到她的面容。他兜里的电话响了,是军方的电话。

他想了想,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接通了手机,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费老,今天是什么事,你突然想到我了?”

“别开玩笑了。”费老年七十多岁,对自己的孙儿一向疼爱有加,对他的态度也颇为宽容,哪怕言语不敬,也会给他几分薄面:“你请的事假,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几点回去?”

费云帆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段伊悦告诉他,她爷爷已经死了,按理说,她应该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他请假了一个星期,结果刚放完,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消息。

他咧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光洁的墙面,“费长老,我有个新发现。”

好不容易和她团聚,他可不愿意就这样走了。

“怎么回事?”他在A.E工作了好几年,很少请假,今天却拖得很长,“A.E公司成立周年,我们要公布你的真实身份,现在耽误了,你是不是找到老婆了?”

在他们看来,费云帆是个花心大萝卜,追求者无数,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