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珀哂然一笑。

说到精通道法的年轻人,宋珀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在别苑和她别苗头的小道士玉弓。

不过他本领高超,来去自如,也犯不着堵在国公府正门门口,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是直接施展天雷道法,将门板劈烂。

所以来的人究竟是谁呢。

只见门洞前,乌泱泱聚着一堆家丁和丫鬟。

他们交头接耳,满脸苦涩。

楼管家站在最前,面色铁青地训斥:

“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你们倒是怕了。一个个的,都是什么鬼样子。”

大门紧闭,外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哭声,虽是春风温暖,却还是让人听得背后发寒。

宋珀走上前,问道:“楼管家,怎么说?”

楼管家便叹了声气,将她拉到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是栾家派来的人。”

栾家,也就是宋蕙嫁去的人家。

这户人家在前朝也是钟鸣鼎食之家,只是经过战乱,现在只剩下这脉分支,男丁也没考上什么厉害的功名,落魄而又贫穷。

当时将宋蕙嫁过去,也是考虑到他们家的历史背景,说出去好听些。栾家也需要仰仗国公府的权势,来为自己谋取利益。

虽然很寒碜,但栾秉德和宋蕙结亲,确实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新贵与世家的结合。

楼管家苦笑着道:

“想必是不满意二姑奶奶的事,所以过来闹的。早上不明不白揍了老爷一顿,下午又过来哭。带着一帮老弱妇孺,就算等会巡护过来,也不方便做什么。”

倒是策划得很严谨,要是巡护过来抓人,那年轻混混使上功夫逃走就是,剩下那点老弱奴仆,却不好乱动。

正说着,大门发出”砰“一声巨响。

有人在外边叫骂道:

“魏国公府的人,你们在吗。你们世子仗势欺人,骗婚的事,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

婚姻关乎子嗣后代,你们却在女儿的生辰八字上做手脚,现在嫁过来的小姐,八字和我们家少爷相克,害得我们少爷疾病绵绵,诸事不对,怎么说!

真是不要脸啊!”

真是专业的一串叫骂啊。

宋珀心里不由觉得惊叹。

楼管家却没有她这么悠闲,听到这些话,急得都要跳起了脚:

“大小姐,怎么办啊!不能让他这样在外边叫骂啊!”

有家丁绿着脸,捂着屁股,在旁边轻声抱怨:

“这就是早上那个打老爷的疯子。他行动这么灵敏,我们几个又没那种本事,肯定不是对手。”

外边那人像是在配合着一般,轻笑着道:

“你们别怕,不开门,我就来砸门。到时候,你们还是得被我打!”

楼管家脸色骤变,先是朝着那说丧气话的家丁头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又叫他滚到后边去。

接着,忧心忡忡地对宋珀说道:

“大小姐,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其实是希望宋珀发发神威,将外边那个人给轰走。至少不要让国公府继续丢人。

宋珀却什么异样情绪也没有,依旧笑容灿烂:”我们不是还有世子请来的关外萨满在吗。叫他过来解决啊。我觉得他实力应该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