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晚无可奈何地自嘲,默默喝下了一整碗姜汤,但是食不知味。

姜汤的热度暖和了她的小腹,她还是牵挂着身在国外的女儿,思索半晌,拿出手机给司晋尧打了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没过多久,毫无感情的电子提示音响起,陆向晚早就料到这个情况,她挂断电话,再次拨打过去。

只有保持足够的耐心,才能等到最后的结果。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单调的提示声接连不断地响起,重复又重复。

每次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在尝试了足足十次后,陆向晚颓然甩开手机,把自己蒙进被子。

冥冥中,她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哭声。

宝宝还不怎么会喊妈妈,可是她每次因为打针或者治疗哭,陆向晚都心痛到恨不得取而代之,承受所有痛苦。

陆向晚掀开被子,抹了抹滚落到下颌的眼泪。

她是太思念宝宝了。

陆向晚不想放弃,锲而不舍地继续打电话。

直到第二十几次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陆向晚,你找死!”

司晋尧寒意彻骨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陆向晚知道,他被打扰得很生气。

或许司晋尧正在和叶云卿浓情蜜意,被打断了所以才会格外的不耐烦。

不过最佳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她顾不了那么多。

“司晋尧,你还记得我

说过的话么?”

陆向晚越是漫不经心,司晋尧越是眉头紧皱。

“我们的离婚都拖了四五年了,你不是特别想和我一刀两断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之前说的条件。司晋尧,你必须最后陪我五天,否则,离婚协议我怎么也不会签字的!”

陆向晚一字一顿,冷静至极地要挟。

话音未落,司晋尧就掐断了电话。

听到嘟嘟嘟的忙音,陆向晚无力地垂下眼帘,握着手机的手心渗出细汗。

没关系,她太了解司晋尧了。

他一定会来的。

为了离婚,为了跟叶云卿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她不需要担心。

心底有个清晰的声音在回荡。

另一边,盛怒的司晋尧把司宅的座机摔得四分五裂!

佣人们听到动静,匆匆跑来看到满地的残骸,心惊胆战得要命!

这座机是司宅的老古董了,平常基本没人用,纯粹是造价昂贵,外观又极具欣赏价值,才用来当摆设的。

不知来电人为什么突然打这个电话,而且,少爷就这么把它给摔碎了。

实在可惜。

虽然知道这点钱他不会看在眼里,佣人们还是心有余悸。

不用想都知道,惹他这么不高兴的只可能是司家曾经的少夫人——陆向晚。

佣人们一边默默收拾古董的残渣,一边心里犯嘀咕:

天知道少夫人什么时候

能和少爷离婚?

离了婚,他们这些佣人们或许才能过上安生日子。

摔了古董,司晋尧仍旧怒意未消,他来到落地窗前,随意点一支雪茄,修长的指间烟雾袅袅。

男人的神情也晦暗不明。

一支烟尽,他忽然很想痛饮威士忌。

佣人很快为他取来最名贵的威士忌——芝华士。

略深的陈年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荡漾,芳醇的独特香气氤氲在鼻息间,司晋尧再度饮尽杯中酒,脑海中陆向晚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该死,离婚对她而言,明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