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王元明的私下交谈,就连王曦月她们几个都是一知半解。

那日马球会后,她们几个追着问了好半天,她被问的没办法,说了一些,却并没有全盘托出。

姑母是肯定不会知晓的。

连老夫人都交代过她,心悦王元明,也不该与外人说。

她是未出嫁的女郎,该矜持的时候就要矜持,全当是王元明心仪她,侯府上下为了成全王元明,促成了这桩婚事。

两情相悦,本不必在婚前就挂在嘴上。

申令虞彼时感动。

而申氏,她

嫡亲的姑母——

申令虞合了合眼:“姑母,按您所说,岂不是成了我上赶着要嫁元明表兄的?天地良心,何曾有这样的事情。

我来姑母身边也有两年之久,难道有何处逾越,不守礼,不规矩的吗?”

她也不等申氏开口,自顾自摇头又说:“我从来没有过,甚至因为阿耶那些小心思和盘算,我处处小心谨慎,不愿意招惹别家好儿郎,住在侯府里,连裴家这些表兄,我也不去招惹分毫,甚至刻意保持距离,何至于要姑母今天这般说我?”

裴清蓉却又赶在了申氏之前开了口,无不嘲讽:“你说的可真是好听!你真是小心谨慎,没有攀附的意思,当初王曦月刚来,你不也吃里扒外,帮着她来坑我一场吗?”

“四娘,住口。”

什么攀附不攀附,吃里扒外这话也太难听。

裴清明黑着脸斥住她。

连申氏也捏着裴清蓉的手心让她不要乱说。

却无人真正斥责她。

申令虞早就看透了。

她虽说是三房的表姑娘,可在侯府两年,同长房都要更亲近些。

这些与她占着血缘的亲戚,谁真的把她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了?

真当她是来打秋风似的。

她最不理解的就是姑母。

都是申氏女,阿耶的心思再龌龊不堪,也是为了申家好。

倘或来日真的内迁回京,姑母她也能得些便宜与好处。

何苦来为难她?

申令虞仍旧低着头垂眸:“姑母也是这么想的?”

“令虞啊。”

申氏长叹了一声,这会儿才有了做长辈的语重心长。

她甚至从拔步床上起身,趿拉着绣鞋,缓步下来,一抬手,精准无误的捉了申令虞的手,捏在手心里:“你先不要理会四娘,她一向是个口无遮拦,嘴上说得不好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三言两语,云淡风轻的就先把裴清蓉摘出来。

申令虞心下冷笑。

就因为她们老是这样娇纵,才惯得裴清蓉无法无天。

申令虞肩膀动了下,不动声色把手抽出来:“我从来也没有真的跟她计较过,姑母您是知道的。”

她就这么不阴不阳的噎人,申氏也真是被她给噎住,倒吸一口气,眼底掠过不屑和厌烦:“令虞,婚姻大事,是事关终身的。

你在凤阳这么久,那王元明——说好听了他是忠敬伯府的世子爷,将来要继承爵位,但他流落在外……”

“姑母!”

申令虞拔高了音调,打断申氏后话:“这是中宫赐婚,非我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