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是在后半天。

临近黄昏时候,许宝妆来找王曦月。

下午时候闹的久,人都累了,连许宝妆这么能闹腾的都闷头去睡了好久,是以自下午小姊妹们散了后,众人再没见过王曦月,竟也无人发现。

直到许宝妆推开王曦月的房门,四下里静悄悄,安静到了诡秘的地步。

她同朱静怡一前一后的进门,笑咯咯的叫王曦月:“你竟比我们——丹青!春云!”

话没说完,人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春云和丹青。

二人都吓得不轻,提了裙摆匆匆上前,许宝妆下意识先去探二人鼻息,而后才长松口气下来。

可屋里哪还有王曦月的身影!

分明就是出事了

朱静怡到底要冷静得多,沉声吩咐跟着的婢女:“快去请侯夫人来,世子留在寺中没走,快告诉一声,悄没声的,千万不要惊动了别家人!”

贵女失踪,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自然不能声张,最好是不动声色先把人找回来。

许宝妆也弄不懂丹青和春云,还是底下的小丫头把两个人从地上扶起来,放到官帽椅上坐下。

在崔氏和裴令元等人来之前,她已经在这小小精舍中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半天,总算发现了端倪,立时惊呼出声:“静怡,快来看这个!”

朱静怡顺着她声音朝着西窗方向去,明瓦窗是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的,还被划破了布条留在窗户上,显然是有人从此处出去,衣裳被划破留下来的。

她顺势再往地上看,见什么都没有,皱了眉头推开窗,探出去半个身子。

窗户大,足够两个姑娘肩并肩站立着朝外看。

“那个!”

许宝妆突然指着外面地上一处。

朱静怡当然瞧见了。

那是王曦月今日戴的白玉簪,还是她刚到凤阳那会儿崔夫人送的,说是专门请巧匠选了最好的羊脂白玉料子雕出来。

她自

己爱玉簪,对这根簪子更喜爱,时常佩戴。

果然是被人掳走的。

二人面色沉沉,崔氏与裴令元就已经进了门。

裴清宛是跟着一块儿的,急匆匆朝许朱两人方向去:“怎么回事?”

许宝妆知道事情大了,心下担忧的厉害,方才还能勉强镇定的在屋中寻找蛛丝马迹,这会儿见了崔氏,再忍不住,眼眶登时就红了。

她扑过去,哽咽起来,话都说不清。

朱静怡只好接了裴清宛的话说:“我跟宝妆来寻昭昭,进门见丹青和春云倒在地上,昭昭却不见了踪影!”

一面说,把手上方才拿下来的布条朝崔氏方向递去:“这是我们在窗户上发现的,还有……昭昭时常佩戴的那支白玉孔雀簪,就是您送的那支,这会儿躺在外面杂草丛中,昭昭她……她出事了。”

崔氏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裴清宛眼明手快,一把把人扶住。

裴令元脸色铁青,周身寒气乍起,已往窗边步去。

探身出去看,那根他最熟悉不过的孔雀白玉簪,映入眼帘。

他双眸辈刺痛,再回头看丹青与春云,开口时难免显得森然:“取茶水泼醒,我有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