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曦月预想的,本就该是如此。

裴令元没跟她说,但她同裴令元是心照不宣,两个人心里都知道,想要的也正是这个结果。

只有崔氏想的要更多一些。

她坐在那儿,把羊皇后这话听完,就接了两句:“您这样说,她才更不敢受了,连

我听着,都要坐立不安。

这本是为君分忧的事儿,做臣子,做臣妇,都是应当应分的。

在您跟前放肆造次,玩笑说上两句功劳不功劳的话,难道真是为了邀功请赏,才进献这三万两银子吗?

您如今说要给阿月抬举个郡主封赠,叫外头人瞧着,岂不是我们专门为了这个,故意为之吗?”

崔氏一面说,竟已经站起身来,冲着羊皇后纳福一礼:“况且您也晓得,她小小年纪,就算如今名下有些产业,可短短半年时间,一出手就是三万两……昭王殿下才进献了五万两银子,这叫什么事儿呐。

往后外头人保不齐怎样指指点点,在背后戳我们脊梁骨呢。”

她这是以退为进。

羊皇后诶的一声,就松开了握着王曦月的那只手:“看你这话说的,这些难道我想不到?官家想不到?

今儿个就算昭昭只是拿来了三五千两的银票,那也是她对朝廷,对西郊灾民的一片心意,就冲着这个,就该封赏她。

这话到了官家那儿,定然也是一样的。

你担心什么我知道,外头人怎么会知道昭昭进献了多少银子到我这儿来呢?

说来真是要多亏你们。

王才进献了银子,出手又阔绰,一上来就给了五万。

如今别说是朝臣们,就算是宗亲勋贵,怕也还在观望,未必肯进献银子给朝廷。

官家眼见着高兴,可我看着,也高兴不了三五日。

到时候武百官不进献银钱,官家可就高兴不起来咯。

现在好了,昭昭来进献,官家顺势封赠赏赐,这是做样子给朝臣看,我这样说,侯夫人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

既然是王曦月做得好,解决了乾元帝的眉之急,那官家就不会把王曦月推到风口浪尖。

一切顺遂,不过是出了几万两银子罢了,得个郡主官封,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买卖。

萧荔到现在都没捞着个郡主官封呢。

在这上头乾元帝是有些吝啬的。

御极以来,宗室女的封赠都有定数,甚至比从前要更吝啬些,能不封赠的,一概都压了下来。

崔氏暗暗地舒了一口气:“那就多谢您了。”

王曦月闻言也从罗汉床上挪起身来,纳福蹲身下去,盈盈拜了一礼:“多谢您垂爱。”

羊皇后笑呵呵的把人拉起来,重新带到自己身边,搂着她肩膀不撒手,满口心肝儿的哄了半天,再没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