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宛的心情不好,人人都看得出。

裴清如也没法去劝。

那些话虽然是许兆麟说的,可她也愿意的,夫妇两个心意相通,她夫君说的,就是她这个做姐姐说的,都是一样的。

其实要她说,受这个委屈做什么,只管找到国公府去见国公夫人,也问一问她家的女郎究竟想要怎么样。

可是息事宁人这话已经说出了口,后头的无论什么都不能再提。

众人兴致缺缺,却还是去泡了池子,裴清如领着她们,是不想叫她们去打扰裴清宛,尤其是萧荔。

只有王曦月没去。

她领了丹青和春云回了住处,却并不是回自己屋中。

吩咐了两个丫头自行回去,她就往裴清宛那边去了。

屋中是安静的,她在廊下听了许久,才在门上敲了敲,屋内还是没反应,她浅浅摇着头,径直推门进了屋。

裴清宛听见动静就知道是她。

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仍旧没有动。

王曦月提了提裙摆,缓步挪上前,歪身坐在床边,撇了撇嘴:“怎么不理人呢?我还当表姐回来就倒头睡着了,想了半天,才敢推门进来呢。”

“你还有不敢的事情呢?”裴清宛拉着她,

索性让她完全坐上来,“你明知道我心里烦,不愿意理人,也不想说话的,大姐姐叫你们都去泡池子,你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王曦月就叹了口气:“你真的恼了大表姐?”

她摇头说没有:“我知道大姐姐不那样想。我跟大姐姐是一母同胞的,难道天底下还会有比我更与她心意相通之人吗?

她跟姐夫……”

提起许兆麟,裴清宛笑了笑:“她和姐夫确实是青梅竹马,但要说心意相通,还是远比不上我。

可没办法,大姐姐嫁人了,做了益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往后的一言一行,先要代表着益国公府,然后才是长宁侯府的嫡长女。”

她深吸口气,把糕点往王曦月面前推了推:“姐夫有姐夫的考量,不过是不想跟卫国公府因为这种事情撕破脸。你要说姐夫不向着我,不护着我,我也是不信的。

我跟李照圆,光是亲疏来论,就已经晓得该帮着哪个了。

姐夫又不是糊涂的人。

他那一句人情往来,大多如此,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王曦月心里也不好受:“表姐……”

“没事儿。”裴清宛反过来劝她,“我也想得开,你不用

替我难受,以后时间久了,你也会想得开的。

姐夫虽然同咱们亲厚,可他先是益国公府的世子。

何况他少时到现在,跟李奕霖的交情都还不错,也不值当的。

再则李奕霖的态度你也看见了。

他若是强词夺理,咱们不肯轻易放过,那也就算了。

他一来,听闻了李照圆做的那些事情,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赔着笑脸。